第15章 公非辅，乃摄也（廿一）波斯使团（上）[第5页/共5页]

侯赛因?阿里的手指不自发地摩挲着望远镜镜片，他重视到马队冲锋时，每队排头的十骑竟能在急停时保持三角锋矢阵型，这是波斯马队从未演练过的战术。

“知识，虽远在中国，亦当求之。”大维齐尔心中默念起了穆圣的教诲，只是内心又忍不住暗道：只是，欲要求取这些知识，波斯需求支出甚么呢？

更令这位波斯宰相在乎的，是士卒背上斜挎的火铳——枪管并排斜插着一尺来长的刺刀，在雾中如寒星闪动，这是萨法维火枪手从未见过的配置。

阿拉威尔迪?汗点头表示保护解下兵器，心中却暗忖：所谓“检视”，不过是借机研讨波斯刀剑的锻造工艺。当他看到明军士卒用磁铁石查抄弯刀是否淬过玄铁时，终究确信：这个东方帝国对技术的贪婪，涓滴不亚于波斯对两河道域膏壤的巴望。不过，作为帝国大维齐尔，他只是微微举头，不置一词。

战马的不安并非因桥面闲逛，而是嗅到了对岸飘来的钢铁气味。河岸边的屯田区里，百余名明军士卒正在操纵轮轴翻车，直径丈余的木制齿轮与铜制轴承咬应时，收回规律的“咯吱”声，竟比波斯水磨房的石轮转动更显划一。

更令贰心惊的是，马队行列颠末时，甲胄撞击的声响竟如一小我踏步，整齐得令人毛骨悚然——步兵划一已然很难，马队更不必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