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章 灾降[第1页/共3页]

“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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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承禧的声音已是从紧咬的牙缝中一点点挤出，车帘外是保护稍显镇静的声音：“大人先不要出马车，有人带头扔石子。”

“你怕了就从速分开躲远点，说这些有甚么用？”赵姓男人瞪了不争气的火伴一眼，“不就是烂命一条，当初要做的时候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吗？”

老赵点头：“他们又抓人又抢粮，没给过人活路！我阿弟就被抓出来做夫役死在内里。我就想看看内里在干甚么，我阿弟为甚么而死，如果运气好，还能趁便带走一两条狗官的命！”

喊话的人藏在人流里，只作为一颗燎原的火星长久的跃动，很快就融进了世人气愤会聚而成的火焰中，悄无声气。

神鸟赐下的火焰敏捷钻进神羽塔里，这座天降吉祥的见证变成了这把烈火中最大的一捧劈柴，火光冲天，滚滚浓烟掩蔽了太阳。

萧承禧看到周遭因惊骇和气愤即将落空明智的人群，钻回了马车里。

摊前灶头的火烧得正旺，水在锅中滚了几滚，摊主却已忘了还未下锅的馎饦，只呆呆地抬头看着甚么。

神鸟侧倾身材绕着塔周回旋，一圈，两圈，三圈。

赵姓男人身边的火伴手抖得拿不稳筷子，竹筷砸进碗中，溅出一片汤水。

反了！真是反了天了！

萧承禧重重甩开车帘，正考虑要如何赶到栖凤观，人群中一道别有用心的嘶喊，将那些无措的百姓的重视都吸引到了他身上。

萧承禧坐在车厢中，听着内里的推搡与争论声，胸腔重重起伏。

神鸟伸展双翼迟缓滑行，红色羽毛上有跃动的金色，像是将阳光揉碎了披在身上，每一片羽毛边沿都浮着珍珠贝母般的光晕。它径直向着神羽塔的方向飞去，好似听到了塔刹上神鸟雕像的呼唤，穿过百年光阴来赴约。

“你不筹算分开？”苏羡眉头微皱。

“不消担忧。”

“你们这是做甚么？”

苏羡一眨不眨地盯着它最后的舞动，在内心默数，等候它翎羽的赤红化为真正燃烧的火焰。

“就是他们这群人盗取国运，才会天降神罚！”

阳光刺目，苏羡半眯着眼睛看半空中那抹刺眼的素净。

“嗯，公然瞒不过夫人的眼睛。”江涣轻声解释，“提早浇了点易燃的火油。既然天道要降罚，也该一并把之前恩赐的神迹收回才是。”

她不再管还没反应过来的二人，和江涣一起跟着棚下其他不知以是的门客，假装猎奇地往外走。

咣当一声轻响。

烧成一团火球的神鸟还是与塔上的神鸟雕像胜利汇合了，只是趁便带来了澎湃的火势。

苏羡惊得今后退了一步，又赶紧上前把人扶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