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故人[第1页/共3页]

“女人，不要管奴婢，你快跑......”

“你们不要杀她，我跟你们走。”苏杳看着倒地的春桃，于心不忍。

她赶紧上前，递上药盏，谨慎翼翼地让苏杳饮下一口。

春桃扑上来咬住那人手腕，却被反手劈在后颈，鹅黄衫子染了飞溅的血珠。

“备车吧，我要去外头转转。”

苏杳叹了口气：“没意义，就连出个门，还得被人监督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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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杳悄悄摩挲着鸟笼上精彩的缠枝纹，眼神却冰冷地落在院门外那几个佯装洒扫、实则监督的婆子身上，自嘲地笑出了声。

“女人……”碧翠手中紧紧攥着的油纸包也因这不测的相遇而不慎跌落。

原是咬破了舌尖。

苏杳是不该翻开那层鲛绡幕帘的，冬阳灼得人眼疼，她站在杏花巷口站定，看着碧翠发间金胡蝶簪折射的光斑。

“女人？”

“归去吧。”苏杳回身走向马车，“你夫君该等急了。”

苏杳望着碧翠拜别的背影，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教坊司那夜陆怀瑾夺走她手中匕首时说的那句话：“你的命是我的，就是死，也得死在我怀里。”

这或许就是宿命，原就是折了翼还要为仇敌歌颂。

一念至此，苏杳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。

“女人，外头的梅花开得恰好，您要不要......”

茶馆檐角的铜铃在暮春的风里摇摆，她的指尖抚过白瓷茶盏上的裂璺。

“尚书府令媛这身冰肌玉骨，合该用雪山紫参养着。等金针度穴，今后这副身材定能叫人欲仙欲死。”

苏杳袖中玉簪还未刺出，腕骨便传来碎裂般的剧痛。

想起嫡姐被抬出去时，裙摆上渗入的血迹，触目惊心。

那银镯款式精美，是新妇才会佩带的。

三个蒙面人欺身而上，领头者虎口处的黑蝎刺青闪过寒光。

碧翠张了张嘴，仿佛想说些甚么，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，而是转过身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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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杳望着远处那几个佯装买胭脂的婆子，思路又飘到了三年前的教坊司。

“起码你还能嫁人。”

碧翠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，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：“奴婢该死！可那日陆大人提着剑闯出去，我当真觉得他能救您……”

苏杳却被药汁猛地一呛，咳嗽连连，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笼中的鹦鹉蓦地扑棱着翅膀，几乎撞上了金丝的笼壁。

曾经的苏杳，是尚书府最明丽的娇花，现在却成了笼中困兽，连恨都不会了。

苏杳在龙涎香的芬芳中醒来，入目是九重纱帐上绣着的百鸟朝凤图。

她抚过颈间渗血的咬痕，悄悄笑了。

……

“总不能真叫她们白跟一趟，你说是也不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