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指婚[第1页/共3页]
待春桃的身影消逝在门外,苏杳这才端起那碗避子药,一饮而尽。苦涩的药汁在舌尖伸展开来,她不由微微蹙眉,但随即又豁然地笑了。
春桃不明白这药既然是补药,为何还要瞒着的。
陆怀瑾悄悄挥了挥手,让部属将两只凶悍的狼狗带离视野。
竹青色长衫的婆子倒抽口气,仓猝用扫帚戳了戳空中:“这话可作得准?那屋里头那位如何办.......”
“也是,我瞧着大人这几日都没来过。想必是过不久就腻了,到时候我们这位啊,还不晓得会被如何打发呢。”
五今后,是苏杳的生辰。
“放着吧,有些烫,我等会喝。”
陆怀瑾的拇指重重碾过苏杳的唇,朱砂色刹时染上他玉扳指内沿。
可她清楚,她不会给那老男人生孩子。没名没分的外室之子,将来也是要被人看不起的。她已经尝够了苦头,又怎能忍心让本身的孩子也来接受这份磨难?
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传入男人的耳朵里,就算见不到面,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。
陆怀瑾要娶妻了?
他低笑,指腹沾着她唇上血珠抹在本身唇间,“三年前你逃出教坊司那夜,可比现在倔很多。”
碎冰似的月光穿过窗棂,在她月白裙裾上割出精密的裂缝。
这天大地大,她又该去那里找她的父兄呢?
房间内,烛火摇摆,映照出两人交缠的身影。
苏杳却仿佛并不筹算当即服药。她悄悄挥了挥手,表示春桃退下:“我自有分寸。你先出去吧。”
“女人还是趁热喝吧。”
北风吹过,墙角的梅花在风雨中摇摆,花瓣被雨水打得低垂,苏杳的目光久久逗留在那株梅上,她也会低下头吗?
苏杳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。
这避子药,她每次都是偷偷服用,深知其性寒凉,每当月事到临,老是腹痛难忍,如同刀绞。
她这三年总被断绝高墙以内,就算逃出了陆府,她真的能适应内里的糊口,展翅高飞吗?
她将脸埋进冰冷的绸缎,忽地记起去岁生辰,那人冒雪策马三十里赶回京,只为在她发间簪上一支羊脂玉簪。
男人将她抱回了房,下人们都不敢昂首看。
苏杳紧紧抓着陆怀瑾的手,“你何时进宫?”
陆怀瑾的气味近在天涯,喷洒在她的脸上,带着压迫感。
春桃倒是不测,记得上一回,苏杳对于喝药还是诸多推委,本日倒是共同。
“倔?”
窗外,细雨如织,绵绵不断,雨声淅淅沥沥,敲打着屋檐,也敲打着苏杳的心房。
他的手指悄悄扯开她的衣裙,眼神里是一寸又一寸的春光,呼吸逐步沉重,眸子里荡漾起了巴望。
“天一亮,我便得入宫觐见圣上。这几日,恐怕都没法来看你了。”
不消想也晓得,都是陆怀瑾的耳报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