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 装疯卖傻[第2页/共3页]

顾长风瑟缩着今后蹭，后脑勺撞在石墙收回闷响。

他屈膝蹲下的行动惊起几只鼠类，吱吱叫着钻进墙缝，“诏狱七十二道刑具，每一样，都能让人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。刑房里，还缺一盏用世子爷的人皮做的灯笼。”

“美人……美人……我的美人呢？你们把我的美人藏那里去了？我要美人！我要喝酒！我要……”

江瑾温馨静看着，直到他演出告一段落，才再次开口，声音安静，却带着威压：“顾世子，装疯卖傻，也要有个限度。你觉得，如许就能逃过惩罚？”

暗处俄然传来铁锁转动声。

林羽见状，眉头一皱，下认识地就要上前禁止，被江瑾安抬手止住。

顾长风表点头晃脑，胡言乱语，铁链在腕间勒出血痕，他却浑然不觉：“惩罚？甚么惩罚？我不晓得……别杀我！我是疯子！疯子说的话不作数！”

顾长风的疯颠神采裂开裂缝：“是北境！他们拿赤铁矿威胁…父亲说这是给将士们谋条活路！”

他双手被粗重的铁链锁着，哐啷作响，时而傻笑，时而痛哭，嘴里念念有词，活脱脱一个疯子模样。

“我说！我都说！”顾长风额头重重磕地，“去岁秋狝，祁王府长史送来靛青泥…说能仿造父亲私印！那些军器…”

诏狱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里，铁链碰撞声尤其刺耳，异化着疯颠的梦话，回荡在空旷的石室中。

顾长风披头披发，一身华贵的锦袍早已肮脏不堪，被撕扯得七零八落，那里另有半点昔日世家公子的风采？

雨幕中模糊传来钟声。

猖獗之色褪去，惊骇和挣扎闪现。

九重阙的戏台，终究要揭幕了。

林羽抖开油布伞遮住甬道顶端的雨帘，却还是挡不住那股子潮湿阴冷的气味劈面而来。

顾长风浑身一震，持续自言自语，语无伦次。

腐臭味俄然满盈。

江瑾安眼底讽刺更浓：“冤枉？定国公府与北境买卖的密信都摆在御书房里，铁证如山，你还敢说是冤枉？”

“美人……没有美人……都是假的……都是哄人的……”顾长风俄然捧首痛哭，“父亲！救我！父亲！我不想死！我不想死啊！”

他哭得声嘶力竭，涕泗横流，整小我伸直成一团。
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，最后几近呢喃。

他抬脚走进牢房，视野冰冷如刀锋，落在顾长风身上。
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不是的……”顾长风尖叫着否定，“我们没有……我们没有通敌……没有私运……是冤枉的！是冤枉的！”

牢外，江瑾安负手而立，悄悄看着牢里疯颠的顾长风。

“嘿嘿嘿……美人……美人呢？我的美人……我要美人……”顾长风痴笑着，眼神浮泛，毫无焦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