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 装疯卖傻[第1页/共3页]

他双手被粗重的铁链锁着，哐啷作响，时而傻笑，时而痛哭，嘴里念念有词，活脱脱一个疯子模样。

“美人……没有美人……都是假的……都是哄人的……”顾长风俄然捧首痛哭，“父亲！救我！父亲！我不想死！我不想死啊！”

顾长风的疯颠神采裂开裂缝：“是北境！他们拿赤铁矿威胁…父亲说这是给将士们谋条活路！”

江瑾安松开手，看着顾长风如烂泥般瘫软在地。

阴冷的声音，像是从天国深处传来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。

他抬脚走进牢房，视野冰冷如刀锋，落在顾长风身上。

“美人……美人……我的美人呢？你们把我的美人藏那里去了？我要美人！我要喝酒！我要……”

“你……你是谁？别过来！别过来！”他又俄然缩回墙角，浑身颤抖，“走开……走开……我甚么都不晓得……甚么都不晓得……”

顾长风似有所感，猛地昂首，目光涣散地看向江瑾安，俄然像见了鬼似的，猛地扑向牢门，十指紧紧抓住冰冷的铁栅栏，指甲缝里被铁锈染得暗红，触目惊心。

“美人的头发……要蘸着美酒来梳……”

顾长风披头披发，一身华贵的锦袍早已肮脏不堪，被撕扯得七零八落，那里另有半点昔日世家公子的风采？

江瑾安踏出牢门，暴雨浇在肩头麒麟纹上，将玄色染得更深。

佟青云俄然发明公子唇角扬起极浅的弧度。

他的话语梗在了喉咙里，再也说不下去。

林羽见状，眉头一皱，下认识地就要上前禁止，被江瑾安抬手止住。

江瑾安甩开顾长风，“林羽，取纸笔。”

江瑾温馨静看着，直到他演出告一段落，才再次开口，声音安静，却带着威压：“顾世子，装疯卖傻，也要有个限度。你觉得，如许就能逃过惩罚？”

“嘿嘿嘿……美人……美人呢？我的美人……我要美人……”顾长风痴笑着，眼神浮泛，毫无焦距。

江瑾安眼底讽刺更浓：“冤枉？定国公府与北境买卖的密信都摆在御书房里，铁证如山，你还敢说是冤枉？”
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，最后几近呢喃。

牢里，顾长风还在自言自语，抓起一把稻草胡乱地塞进嘴里，嚼了几下，又“呸”地吐了出来，弄得满脸肮脏。

顾长风表点头晃脑，胡言乱语，铁链在腕间勒出血痕，他却浑然不觉：“惩罚？甚么惩罚？我不晓得……别杀我！我是疯子！疯子说的话不作数！”

江瑾安偏头望去，甬道绝顶闪过半截杏黄衣角——那是东宫近侍的服制。

“霹雷——”

惊雷复兴时，诏狱深处传来顾长风凄厉的哀嚎声，久久不断。

江瑾安没有理睬那俄然呈现的东宫近侍，反而俄然转了话锋，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题目：“去岁冬狩，太子殿下赏你的那枚狼牙扳指，你可还戴着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