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六十五章 当年往事[第2页/共3页]
“哪位白叟?”
慕容复方才走出没几步,就听火线传来一声中气实足的大喝:“慢!”
章惇幽幽一叹,目光堕入了回想:“那年是元丰八年,先帝方才驾崩三月。朝堂中新旧两党的争斗日趋狠恶,在司马老贼的主持下,朝堂中支撑王荆公变法的那批官员纷繁离职,我也不例外。我接到调令被外放汝州知州。当时候我晓得,接下来的日子定然是一贬再贬,最后到哪个莽荒之地度过余生。”
“清闲派?本来,那位老先生是这‘清闲派’门人么?怪不得那等神仙品德。”
慕容复道:“只不过是方才见父执思考顺部下了一子罢了,何必惊奇?”
章惇坐了归去,持续盯着棋局,苦苦思考。
章惇叹了一口气:“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胡涂。天然是聪辩先生。”他并非武林中人,是以并不称苏银河为前辈。
慕容复笑道:“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,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。是进亦忧而退亦忧,但是何时而乐邪?其必曰,天赋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。章相阔别庙堂不过戋戋八年,莫非连身带心就都处于江湖之远了吗?”
章惇冲动地握着慕容复的手,声音都有些颤抖了。
章惇感喟道:“公然,公然。唉,真恋慕你的福缘。”
“当时的我心灰意冷,想着今后清闲林泉之间也好。谁知任我如何恳请,那白叟只是装聋作哑,苦思棋局。我想或许解开了那棋局,那白叟当会承诺收我为弟子,便连续七日苦思此局。但是,到头来换了个吐血昏倒的了局暗澹结束。”
说到最后,章惇不由自嘲地笑了一声,半是在讽刺慕容复,半是在讽刺本身。
慕容复浅笑转头:“父执另有何指教?”
章惇多么夺目之人,不然别人一辈子都考不中进士,他不但考中了,还连中两次,此中一次还是状元,可谓有宋一代绝无独一之奇闻,他只略微察看了一下慕容复的神采,便猜到了事情的原委,只是不确信地问了一句:“你传承了那位白叟的衣钵?”
章惇叹道:“天下事,非你等小子辈所能晓得的。自王荆公再度罢相以来,新法已经废却大半,先皇固然独立支撑,在官制上做了些缝补缀补,毕竟是阔别王荆公的本意了。先皇归天后这八年以来,更是新法尽去。当年熙丰年间轰轰烈烈变法的那群人贬地贬,死的死。莫说我早已阔别庙堂,就是现在尚在朝中,又能如何?”
慕容复心道:“你倒是运气好,苏银河没有杀了你灭口,也没有将你舌头割了,耳朵刺聋,怕也是看中了你的才调,不忍心毁了你。”
“不破不立?!”
慕容复笑道:“实在很简朴,不过是四个字。”
“不破不立!”
章惇道:“我很猎奇,你到底是如何想出这招十六子倒脱靴来的?这八年来,我苦苦思考,毕竟是差了一步,但是又不知到底差在了那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