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垂暮之时[第2页/共4页]

幼安闻声天后那句问话，内心便感觉不好，比及太医字斟句酌地回禀以后，猜想终究获得了印证。她下认识地便转头看了李旦一眼，却见他只是目光体贴肠谛视着天子，并未曾跟她对视，掩在衣袖下的手却重重地握了她一下。

上官婉儿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气的返回，垂手侍立在天后身侧，冷眼看着幼安，那本是幼安畴前站的处所。

见天后也投来扣问的目光，那位太医便谨慎地开口作答：“诸如五石散之类的方剂里，的确都有丹砂，能令人服后精力百倍。但是这些方剂并不是良方，药力过后，毒气淤积，对身材的毁伤极大。并且陛下的头风症，本就是因为气血不调，天长日久地服用丹砂，即便是很少量的，也会致负气血更加淤积，终至梗阻的境地。”

事情几有结论，但是明崇俨已经死于非命，一桩弥天大罪，只能不了了之。

一名太医上前，向天后跪禀：“陛下进过的饮食汤药，都已经没有残剩了，臣等也是从症状推断，陛下是服食丹砂过量，才会导致血气上涌、双目失明。至于丹砂从何而来，还是应当问问为陛下筹划饮食汤药的人，才气晓得。”

李旦听出她话中的不平之意，紧扣着幼安的五指，从她面前走过：“说的是，孤的确感觉，平生最快意便是本日。”

幼安听了这话，朝李旦望了一眼，这事情久未提起，连她本身也将近健忘了，本来天后便是叫她想体例从咸亨殿把那块缺失的砗磲找出来，如果没有窦妤那件事，大抵她现在还在为这件事烦恼。但是李旦俄然这么一提，反倒叫幼放内心有些疑问涌出来，裴适真究竟从那里弄回了那块砗磲。提及来，她仿佛也有好久，没有在天后身边见到过裴适真了。

她定下心神，略略一想便说：“我在咸亨殿时，一向卖力给陛下煎药。不过我并不晓得药理，倒是想就教一句，丹砂这类东西，不是本便能够做药用么，如何又会导致陛下双目失明？”

幼安朝着李旦悄悄点头，红泥上前替她清算衣装，毕竟是新婚第一天，总不好过分素简，可幼安又不是正妃，过分花枝招展地进宫，也分歧适。红泥给她选了一件藕荷色吉燕六幅裙，又用石榴色的珠络混进头发里绾了发髻，这才退到一旁，把出门的路让出来给李旦和幼安通行。

太医都是久在贵胄面前奉养的人，天然听出了幼安话中的引诱之意，如果是急症，那么幼安已经分开咸亨殿有些日子了，天然便能够洗脱怀疑。只可惜……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，照实答复：“丹砂这类东西，偶偶尔服用并不会感觉有甚么不当，乃至会有身轻体健的错觉，只要耐久堆集，才会俄然引病发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