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庙堂宰相[第1页/共3页]

官家然后就着萤灯细看舆图，又回到御案旁一镏金玉匣里取出章越给天子的密札。

章亘辩驳道：“爹爹侍君廿载，何尝有半句怨怼。”

殿上十二道漆金屏风被朔风拍得哗哗作响。

石得一，宋用臣低头皆不敢言语。

章直一愣心道，也是，不过虽说章越从未在面上说过一句，但决计心底少不了吐糟的。

章直起家问道：“敢问大官陛下进膳了吗？”

金牌使者背负的军情算算时候，就在傍晚时抵至。

但见蔡确伴跟着金牌使者同时到达殿上，章直心道，好个蔡确，心知本日送至永乐城战报，便提早至御前等着。

石得一道：“李宪害病，还在将养。”

蔡确晒然一笑。

石得一手中玛瑙柄拂尘扫过青砖道：“看来永乐城军报不至，陛下是放不下。劳累小章相公等待在此。”

章直笑了笑，目睹石得一，宋用臣内侍捧着饭食从殿上退下。

石得一从宫女手中端过之前煨在红泥炉上的参粥捧至官家面前。银匙碰触瓷盏的脆响中，官家吃了几口，突是停下。

空荡的垂拱殿上响起了足音，官然翻开鲛绡帐。

官家喃喃自语道：“也不知沈括救不救得徐禧。”

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庙堂宰相

“快请出去，再禀告官家。”

官家想起章越陛辞时再三警告朕，要待辽国有变，方可伐党项！

“已是第七日了！”

章亘道：“官家也有官家的难处。陛下贤明果断，绝非真庙可言！”

章直道：“你说得不错了，君子慎独！”

“那你道永乐城之战如何？”

官家摆了摆手，众内侍们只好退下。

章直道：“右揆何尝不是，永乐城军情一到便至这垂拱殿中，倒比政事堂急脚递还快三分。”

章亘俄然横插一步，绯袍下摆扫过蔡确的紫袍：“右揆谈笑了。爹爹常说'社稷安危重于泰山'，何来绝望之说？“

“陛下，陛下……”

章亘现在就如同为官之初的本身和章越普通，当时何尝不是对天子忠心耿耿。

但在运营永乐城之战前，官家特地命工部重新补葺过，金牌使者用最好的驿马，奔驰只用七日，便可将火线军报送至汴都城。

这时听得正殿中传来磬声。

章直望着偏殿阶前日影西斜。

他又不好直斥章亘。

石得一，宋用臣齐道：“两位相公且先别争了。”

半晌后官家又冷静昂首目光却凝在舆图某处道：“朕……悔不听章卿之言。”

但官家偏是不听，一意孤行，只感觉平夏城后党项已不复有再战之力。

官家汗透重衫，攥紧的掌心已掐出血痕无法道：“蔡确误朕！”

蔡确呵呵笑起，眼角的笑纹里藏着的锋芒道：“我就说了，你便是如此焦急上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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