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鬼新娘[第2页/共4页]

女子没答，只是笑了笑，那笑比哭还瘆人。她缓缓迈步，朝他走来，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，没半点声响。戴近展吓得连退几步，喊道：“别过来！你到底想干啥？”

那年腐败，天阴沉沉的，风吹得树叶哗哗响，像是在低声抽泣。年青的戴近展扛着锄头，提着纸钱，单独上了村后的乱葬岗给祖坟扫墓。山坡上坟头林立，有的供着香火，有的却破败不堪，杂草丛生，连块墓碑都没有。

屋里温馨下来，阴风停了，灯火也稳了。张羽士拍拍戴近展的肩：“没事了，她不会再来了。”

张羽士不慌不忙，剑花一舞，嘴里喊：“吃紧如律令！”剑光一闪，黑烟被劈开，女鬼跌在地上，捂着胸口喘气。她昂首看张羽士，眼里尽是绝望：“我只是想报恩……”

李老六嘿嘿一笑，目送戴近展走远。夜风吹过，他打了个颤抖，从速钻回屋里，关紧了门。

张羽士点点头，从布袋里取出桃木剑，另一手抓了把朱砂，嘴里念起咒来：“六合正气，妖邪退散！”

“老六，又在发甚么呆呢？”戴近展笑眯眯地问，声音里带着点老朋友的熟稔。

戴近展摆摆手，表示他别急：“别慌，听我渐渐讲。那事儿，吓得我好几天没睡安稳。”他清了清嗓子，眼神飘远，陷进了那段尘封的影象。

女鬼咬着唇，身子抖得像筛子。俄然，她猛地扑向张羽士，黑烟又起，卷起一阵阴风。屋里的桌椅被吹得东倒西歪，灯火摇摇欲灭，墙上挂的画哗啦掉下来，摔得粉碎。戴近展缩在角落，吓得大气不敢出。

“没害人？”张羽士哼了一声，“你扰他安宁，还不算害？”

戴近展脑筋嗡的一声，手里的灯笼差点掉地上。他强撑着问：“报恩？你……你如何出去的？”

熬了几天，戴近展顶着两个黑眼圈，跑去找村里的张羽士。张羽士是个瘦高个儿，留着山羊胡，手里总拎着根桃木剑，常日里专治些怪事。戴近展一进门就嚷：“张道长，拯救啊！我被个女鬼缠上了！”

那女子瘦得像根竹竿，白衣陈旧，像是从土里爬出来的，边沿还沾着泥点。她的脸白得像刷了层粉，嘴唇却红得滴血，双眼浮泛无神，直勾勾地盯着戴近展。头发狼藉地披在肩上，随风飞舞，像无数细蛇在扭。戴近展腿一软，差点跌倒，结巴着问：“你……你是谁？”

女子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下传上来：“我是你明天祭拜的阿谁坟的仆人。你对我好，我来报恩。”

戴近展长出一口气，抹了把盗汗：“多谢道长，不然我这条命都没了。”

张羽士收了剑，盯着女鬼看了半天，俄然叹了口气：“你这阴魂，也是个不幸人。生前无依，身后执念太深，才落得如此了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