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鬼新娘[第3页/共4页]

女鬼抬开端，眼角竟滴下两行血泪：“我懂，可我放不下来。你若不要我，我就一向跟着你。”

那年腐败，天阴沉沉的，风吹得树叶哗哗响，像是在低声抽泣。年青的戴近展扛着锄头，提着纸钱，单独上了村后的乱葬岗给祖坟扫墓。山坡上坟头林立，有的供着香火，有的却破败不堪，杂草丛生，连块墓碑都没有。

“报恩？”张羽士嘲笑，“你如许吓他，迟早把他吓死，还谈甚么恩典？”

女子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下传上来：“我是你明天祭拜的阿谁坟的仆人。你对我好，我来报恩。”

李老六咽了口唾沫，拍拍胸口：“可不是吓着了！这鬼新娘也忒吓人了，如果我，早跑没影儿了。”

那女子瘦得像根竹竿，白衣陈旧，像是从土里爬出来的，边沿还沾着泥点。她的脸白得像刷了层粉，嘴唇却红得滴血，双眼浮泛无神，直勾勾地盯着戴近展。头发狼藉地披在肩上，随风飞舞，像无数细蛇在扭。戴近展腿一软，差点跌倒，结巴着问：“你……你是谁？”

女鬼低头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我生前没人疼，身后没人祭。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，我只想酬谢你。”

戴近展愣了一下，目光沉了沉，像是被勾起了甚么回想。他点了点头，声音低下来：“行吧，那就讲讲我年青时碰上的那桩怪事。那是好些年前，一个腐败节，我去扫墓，成果惹上了个‘鬼新娘’……”

卷烟袅袅升起，风一吹，散得无影无踪。戴近展没多想，拍鼓掌回了家。

女鬼咬着唇，身子抖得像筛子。俄然，她猛地扑向张羽士，黑烟又起，卷起一阵阴风。屋里的桌椅被吹得东倒西歪，灯火摇摇欲灭，墙上挂的画哗啦掉下来，摔得粉碎。戴近展缩在角落，吓得大气不敢出。

戴近展讲完，抬开端，见李老六瞪大了眼，嘴巴半张着，像个傻子。他笑了笑：“如何，吓着了？”

女鬼沉默了一会儿，眼里滴下血泪。她跪在地上，朝戴近展磕了个头：“感谢你的香，也感谢你没赶尽扑灭。我走。”说完，她的身影垂垂淡去，像雾气散在风里，最后只剩下一声感喟。

这话一出，戴近展头皮发麻，心跳得像擂鼓。他摆手喊：“别胡说！人鬼分歧路，这事儿不可！”可那女子像是没闻声，又往前飘了一步，伸手就要抓他。

李老六嘿嘿一笑，目送戴近展走远。夜风吹过，他打了个颤抖，从速钻回屋里，关紧了门。

“那也不能如许啊！”戴近展急了，“你如许我还如何活？人鬼殊途，你不懂吗？”

女鬼愣住，低声问：“你不杀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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