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章 猫脸老太[第3页/共3页]

那是我年青时候的事，差未几四十年前吧。那会儿我刚接办打更的活儿，背景屯还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小村庄，屋子破褴褛烂，路满是泥泞，早晨连个灯火都少见。村里有个老太太，人称王婆，独居在一间倾斜的土屋里。她不爱说话，眼神老是阴沉沉的，村里人都不大待见她。有一天，王婆俄然死了，传闻是一场急病，没撑过夜。村里人草草给她办了丧事，把她埋在村外的老坟地里，棺材是用几块烂木板拼的，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没立。

头几天，村里倒也没啥动静。可没过量久，怪事就来了。那是个阴雨连缀的春季，雾气压得人喘不过气。有一天夜里，我打更路过村口，听到有人低声说：“昨晚我瞧见王婆了，她站在田埂上，脸白得像纸，眼睛绿得发光！”我当时没当回事，心想准是有人喝多了胡咧咧。可接下来几天，近似的说法越来越多——有人说瞥见王婆在村后浪荡，有人说她半夜敲自家的门，敲得民气慌。最吓人的是，他们都说，王婆的脸上长满了猫毛，密密麻麻，像猫皮贴在了人脸上。

李老六一听，来了兴趣，搓了搓手，蹲在路边一块石头上。“啥怪事？邓大爷，讲一个呗，天怪冷的，路上也没啥人，恰好听听解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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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几天，怪事越闹越大。有个叫张二狗的男人说，他半夜起来解手，看到王婆站在他家院子里，手里抓着一只死猫，血滴滴答答往下淌。另有人说，王婆会蹲在谁家屋檐下，低声哼着怪调，像猫叫又像人哭，听得人头皮发麻。村里人开端传，王婆是身后被猫妖缠上了，灵魂不得安宁，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。

我吓得魂都飞了，灯笼“啪”地掉在地上，火光一闪就灭了。我回身就跑，脚下踩着泥泞，摔了好几跤，脑筋里只要一个动机——逃命！那一夜，我跑回了家，门栓插得死死的，整宿没合眼，满脑筋都是那张猫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