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阴轿空停[第2页/共4页]
“你不怕?”李老六忍不住问。
“啥仇啊?”李老六猎奇。
“那是好些年前的事儿了,”高腊梅开了口,声音里带着点沙哑,“我们背景屯死了个老夫,叫张老夫。此人活着的时候脾气怪得很,跟谁都不对于,死的时候也没啥亲人。村里人凑了点钱,给他弄了个出殡的纸轿,筹算送他上山。可那天早晨,怪事就来了。”
李老六鼓掌喝采,“短长!那二孀妇咋样?”
“那你咋制住它的?”李老六诘问。
高腊梅眯着眼,持续说:“还没完呢。二孀妇吓得想喊,可嗓子像是被堵住了,发不出声。紧接着,她感觉身子一轻,脚尖离了地,整小我飘了起来,直直地往村口那纸轿飘畴昔。院门吱吱呀呀开了,风卷着她,像拉线木偶似的,硬往肩舆跟前拽。”
他至今记得青石门槛上黏着的艾草味。那日落日泼得满院猩红,蝉鸣裹着暑气往人衣领里钻。接阴婆的藤椅扶手磨得油亮,葵扇动摇时,铜铃铛在她腕间叮当作响。
李老六听得愣神,“腊梅婶,您真行!这事儿也太邪乎了。”
高腊梅瞥了他一眼,持续说:“抬轿的几小我走到村口,肩舆俄然就不动了。轿杠像是被啥东西死死拽住,四个壮汉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挪不动半步。风不大,可轿帘子却本身翻起来,呼啦呼啦地响。借着月光,能瞥见帘子上有些抓痕,密密麻麻的,像被人用指甲硬生生挠出来的。”
“回了,”高腊梅声音低下去,“轿帘子猛地一掀,一只白花花的手伸出来,指甲尖得跟刀子似的,上面满是抓痕。紧接着,一个鬼影从肩舆里钻出来。那模样,啧啧,真是吓人——脸青得跟烂菜叶似的,眼睛血红,瞪着你像要吃人,头发乱糟糟披着,沾满了泥,身上那件寿衣破得一条一条,暴露来的皮肉白的发灰,手指甲长得老长,弯曲折曲,像是能扯开人的肚子。”
李老六脊梁骨蹿起凉意。影象里确切有段蹊跷,那年他十岁,清楚是仲夏时节,老槐树却挂满纸钱似的白絮。更怪的是抬棺匠们颠末时,八仙桌上的倒头饭俄然炸开了,糯米粒崩得满墙都是。
李老六听得头皮发麻,“那肩舆咋还流血了?”
“它回了你?”李老六问。
"腊梅婶,您给瞧瞧这梦。"李老六把裹着油纸的烧酒放在石磨上,汗珠子顺着鼻梁滑进嘴里,"连着七夜,总见着血肩舆停在碾盘旁,轿帘子缝里往外渗黑水......"
“你咋办的?”李老六瞪着眼问。
“鬼一散,二孀妇啪嗒掉地上,喘着粗气活过来了,”高腊梅说,“脖子上的勒痕渐渐淡了,人也复苏过来。我翻了翻肩舆里的坟土,找出一块玉佩,上头刻着‘张’字。我一想,这八成是张老夫的魂附在玉佩上捣蛋。那坟土和指甲是他弄来害人的,二孀妇估计跟他生前有过啥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