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弑神之刃[第1页/共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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棺中女子睁眼的顷刻，东海掀起百丈巨浪。她的瞳孔是纯洁的翡翠色，声音却与小渔堆叠：“凡哥，我返来取你欠我的东西了。”

弑神刃不受节制地刺向女子心口，位面之种在杨凡胸膛炸开剧痛。乌鸦的尖叫、波浪的轰鸣、孩童的哭喊……统统声音都在这一刻凝固。

渔村孩童传说，每当翡翠光蝶掠过海面，就能闻声风中有恋人低语。

波浪退去时，礁石上只剩一柄插在冰棺中的剑。

“本来你们是冰璃的‘鳞傀’……”他咳着血沫大笑，浑沌之气顺着逆鳞裂缝灌入。圣使的躯壳如陶器般龟裂，暴露内里爬动的青铜触须。弑神刃残骸俄然飞起，将触须钉死在虚空。

女子握住刺入心口的剑刃浅笑：“这一剑，我等了十万次循环。”

“本来你早知本相。”杨凡对着虚空嘲笑。冰璃的残魂在剑刃上闪现，龙角已完整透明：“我试过三百种体例，只要这一世的你能拿起它。”

杨凡站在崩塌的冰渊边沿，黑袍被暴风撕扯成碎片，胸膛上的天下树根却泛着奇特暖光。掌心残留的位面之种余温未散，那些随雪崩消逝的冰碑、血河、小渔的尸骨，仿佛只是一场冗长恶梦的残片。乌鸦缩在他颈窝里，喙尖叼着半片逆鳞，鳞片上冰璃的笔迹逐步扭曲，终究凝成赤色舆图——指向九霄之上的“天墟”。

翡翠色的血顺着剑纹流淌，弑神刃绽放出扯破苍穹的光芒。虚空绝顶传来高位存在的吼怒，而新世的天空，终究落下第一场洁净的雨。

雪地深处传来窸窣声，冰层下钻出无数青铜藤蔓——因果牢残骸的根系竟延长到了极北。藤蔓尖端裂开口器，喷出浑浊雾气，雾气中闪现旧神最后的谩骂：【弑神者，你的新世终将枯萎。】

翡翠光丝俄然从弑神刃残骸中迸发，缠住圣使的四肢。阿涟的虚影在光丝中闪现，双色花绽放于虚空：“大哥，他们的缺点是逆鳞！”

十万世前，初代天尊恰是用此剑斩杀天下树灵，却因接受不住弑神反噬，将剑刃封入天墟。冰璃的铠甲、因果牢的残骸、新天下的种子……统统布局，都是为了重铸这柄忌讳之刃。

镰刃劈开冻土，地下暴露青铜巨门的边角。门缝中泄出的不是怨气，而是灿烂星辉——这是冰璃铠甲扯开的位面裂缝。

的确，他的左袖沾着晨露，右臂结满冰霜，每一步都像踩在不应时空的夹缝中。位面之种在胸口发烫，指引他走向天墟核心——那边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巨剑，剑身缠绕着与小渔同源的翡翠光丝。

断裂的青铜门路环抱着破裂的星斗，每一块碎片都映着分歧天下的倒影。杨凡踏着星骸前行，乌鸦的羽毛被虚空罡风削去大半：“仆人，这里的时候是碎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