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诸神黄昏[第1页/共2页]

它吐出一枚染血的银铃，恰是东海渔村阿涟戴过的法器。铃音荡开的波纹中，新世众生影象闪现：渔民修补鱼网，农夫哈腰插秧，孩童追逐光蝶……最浅显的炊火气凝成丝线，缠住弑神刃的裂缝。

“疯子！你底子不晓得开释了甚么！”巨蛇残躯坠入虚空，“那些弑神文明会撕碎你的新世……”

弑神刃在鞘中震颤，剑柄闪现新的裂缝。杨凡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，俄然轻笑：“看来这场傍晚，要比设想中冗长。”

杨凡跌落在枯萎的海滩上，胸口血洞被翡翠火焰弥补。阿涟的虚影逐步透明，光蝶停在他颤抖的指尖：“大哥，此次我仿佛真的要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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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十七个青铜门碎片。”杨凡将新的残片按入弑神刃剑柄。乌鸦蹲在墓碑顶端，羽毛几近掉光：“东胜神州的地脉又开端颠簸，那些逃逸的弑神文明……”

七今后，东海渔村。

“本来你们也怕疼。”他转动剑柄，搅碎心脏内重生的天下树根。

弑神刃的光芒刺破云层时，新世的苍穹裂开一道伤口。

乌鸦啄开沙粒，暴露半块残碑。碑文在月光下闪现：【新世元年，弑神者杨凡于此陨落，万界之火重燃。】

“她不是小渔……”乌鸦撞开被气浪掀翻的礁石，嗓音沙哑，“是高位存在的‘投影’！”

阿涟的光蝶锁链一根根崩断，乌鸦搏命叼住杨凡的衣角：“仆人，用阿谁！”

剑刃贯穿心脏的刹时，虚空凝固。

杨凡的手仍握在剑柄上，翡翠色的血顺着剑纹爬上他的手腕，灼烧感深切骨髓。冰棺中的女子在强光中消逝，只余一缕发丝缠在他指尖——是小渔的气味，却异化着陌生的神性。

波浪淹没了落日，最后的余晖中，九重天外亮起新的星斗——那是摆脱桎梏的弑神文明，正向新世投来贪婪的目光。

“停止！”高位存在的投影终究闪现真容，竟是放大万倍的冰璃面庞，“你会开释统统被弹压的弑神者！”

“阿涟！”他低喝。

第九颗蛇首被斩落时，弑神刃不堪重负地碎裂。剑刃碎片化作流星雨坠向新世，每一片都开出翡翠色的花。高位存在的哀嚎震惊万界，青铜巨门后的本体开端坍塌。

门内走出的身影身披星斗大氅，面庞隐于兜帽之下。他抬手重点，杨凡胸前的天下树根突然暴长，根系刺上天脉猖獗抽取新世的能量。海岸线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枯萎，孩童的哭喊声被罡风绞碎。

杨凡接住鱼的顷刻，翡翠花海无风主动。女子回身时，斗笠下闪太小渔的眉眼，说出的话却陌生：“前日有颗流星坠入北冥，看着像把剑。”

“你们视众生为蝼蚁。”杨凡握紧银铃，剑光染上炊烟的色彩，“却不知蝼蚁撼树时，树也会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