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画坊[第4页/共7页]

老伯道：“长安自古有雄风，岂不闻周秦汉唐，这关中之地，那精气神，都在长安了。”张明远猎奇道：“周朝，可不在长安宁都。”老伯道：“只要在关中，就不分相互，就拿秦始皇的咸阳来讲。离长安也不过左邻右舍罢了。既然都在关中大地，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，岂不生分了？”

“还觉得你方才又开打趣，没想到公然真有骆驼。”张明远看向费无极，叹道。费无极道：“波斯人很喜好大唐，虽说大唐早已作古，可波斯人却非常记念。毕竟大唐时候波斯人还做过大唐的宰相，至于节度使更是家常便饭。现在波斯人仍然到达长安城，也是故地重游罢了。”张明远道：“此乃我中原奇耻大辱，我倒不是说波斯人做大唐宰相和节度使。我是说，现在我大宋全然没有了汉唐雄风。长安和洛阳成了废都。曾多少时，开封还名不见经传，现在却成了天下首府的东都城。与成都、苏杭相提并论，长安和洛阳便是五味杂陈，心烦意乱了。”

张明远道：“前次我们前来，就见种溪对老伯毕恭毕敬，我还迷惑，他为何如此。”费无极道：“本来如此，种溪也算是个好孩子。”老伯哈哈一笑，几句话后，三人不再陌生。老伯叮咛店里伴计照看好店铺，就请张明远、费无极到内里客堂说话。二人跟从入内，客堂安插古朴高雅，笔墨纸砚，应有尽有。案几上，仍然有檀香缓缓，令人神清气爽。又见几张画得叉叉丫丫的图卷，天然是门生的练习之作，的确很欠火候。

老伯道：“他们都是驼队贩子，天然来做买卖。长安的羊群很多，羊肉不错。虽说比不得西夏兴庆府，可也不成小觑。”张明远道：“本来如此，这下我可晓得了，长安羊肉进万家。”老伯笑出声来。费无极道：“长安雄风，这个提法如何？”张明远道：“好，我觉得，乃是三句话。其一，关中豪情。其二，长安雄风。其三终南派头。”老伯道：“再加一个，叫做渭水风味。”三人喜上眉梢，乐此不彼。

费无极叹道：“只传闻册本有抄袭抄袭之事，没曾猜想，这作画也如此。不敢设想，匪夷所思。”老伯道：“伪作逼的老夫愤恚填膺，故而罢笔。今后今后只卖别人的画作。老夫闲暇之余所作的画，从不公之于众。这孤芳自赏，有何不成？”说话间，眉毛一挑，威风凛冽。

曾多少时，唐末黄巢一把火，烧的地动山摇。朱温一把火，也是声泪俱下。现在回望，烽火纷飞后，长安便如同饱经风霜的老头和老太太，坐在城墙边晒太阳普通。现在小孩子倒没甚么家国天下，感慨万千。唯有古稀白叟才黯然神伤。张明远和费无极一起走，一起看，那里会有感慨，毕竟他们出世后，并未下过终南山。不知山下是何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