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暗香浮动[第1页/共2页]
手机俄然在裤兜震惊。方敏的微信头像跳出来,是只蜷在窗台的橘猫。
李铁牛抓起药箱冲出院子时,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枭。月光将石板路照得泛白,露水打湿的裤脚贴在脚踝,凉意顺着脊梁往上窜。方敏家院门的铜环还留着他前次修门栓时沾的桐油味。
"忍忍。"李铁牛单膝跪在床沿,药箱里银针撞出清响。他目光扫过少女腰际,带脉穴的位置被汗浸湿,布料紧贴着凸起的腰窝,"得...得掀衣服。"
"带脉要施灸。"李铁牛喉结转动,艾绒燃烧的焦香混着少女身上的沉水香,熏得他面前发晕。灸盒扣上腰侧时,方敏俄然蜷起脚指,铃铛收回细碎声响。月光刚好照在她后腰,那边有片枫叶状的红痕随呼吸起伏。
"就晓得念叨!"李母将煮好的艾草水端上桌,雾气氤氲中瞥见儿子脖颈上的红痕——晌午林婉如"不谨慎"蹭的。老太太叹着气往灶房走,陶罐里煨着的陈皮老鸭汤咕嘟作响。
"铁牛哥...我肚子..."语音里带着哭腔的喘气,像被揉皱的绸缎。
此时李家堂屋里,李铁牛正蘸着唾沫数钱。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石灰墙上,跟着烛火摇摆忽大忽小。李父蹲在门槛上编竹筐,篾条划破食指也没发觉:"铁牛啊,白家女人但是咱家朱紫,你可得..."话没说完被李母用笤帚捅了下腰眼。
银针在酒精灯上淬过三道,针尾雕着的缠枝莲纹微微发亮。李铁牛屏息凝神,气海穴下针时感遭到肌肉不天然的痉挛。方敏的指甲陷进他小臂,却在针入中极穴的刹时俄然放手——那处旧疤正对着她掌心新月形的胎记。
赵大虎一脚踢飞路边的空易拉罐,铝罐撞在村口老槐树上收回刺耳声响。窦虹一摸出打火机给他点烟,火苗在暮色中颤抖,照亮他胸口那道蜈蚣似的刀疤。
方敏惨白的脸刹时染上胭脂色。她咬着发绳别过甚去,脖颈曲线在月光下像尊白玉观音。当微凉的手指触到肚脐下方三寸,她俄然抓住李铁牛手腕——那边有道陈年烫伤,是十二岁那年替她摘蜂窝留下的。
李铁牛摩挲着帐本上"二十三家"的笔迹,纸页间夹着片柑桔叶。白小米发来的收买条约悄悄躺在床头,盖着鲜红的公章。他俄然想起半月前在县城,阿谁穿米色套装的女人踮脚帮他清算衣领时,发梢扫过鼻尖的茉莉香。
赵大虎猛吸一口烟,火星子溅在窦虹一手背上。他指着远处灯火透明的李家院子,屋檐下挂着的红辣椒串在夜风里摇摆,像串跳动的火苗:"贬价?老子卖给二道估客才两块一!"他俄然掐住马二狗后颈,烟头在对方袖口烫出焦痕,"晓得城里商贩联盟吗?姓李的敢坏端方,天然有人清算他。"
"虎哥,咱...咱也贬价?"马二狗搓动手,军绿色胶鞋碾着地上的蚂蚁,"李铁牛那小子两块钱收柑桔,把人都勾走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