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金果倾城[第1页/共2页]

李铁牛扯开颗柑桔，汁水溅在挡风玻璃上。晨光里，果肉经络清楚如金丝缠绕："仿得了包装，仿不了灵液灌溉的滋味。"他用心将柑桔抵在空调口，甜香刹时充盈车厢。后视镜里，白小米喉结动了动。

转过街角，两人同时倒吸冷气。百果鲜门前蜿蜒的步队像条复苏的巨蟒，蛇尾甩过两个街口。穿真丝睡裙的贵妇踩着镶钻拖鞋，鬓角还粘着枕巾压出的红印；西装革履的白领抱着公文包，领带倾斜地挂在脖子上。晨雾中此起彼伏的哈欠声里，俄然炸开声尖叫："来了！运货的车来了！"

"发甚么呆？"白小米将冰镇柑桔贴在他喉结上，"想想如何对付外头那群饿狼。"玻璃窗外，无数张脸挤成变形的肉色拼图。有个穿校服的女孩举着功课本，鼻尖抵在玻璃上呵出白雾。

"瞧你这出息。"白小米甩过来本账册，鎏金指甲划过本钱栏，"冷链运输费涨了三成，窦虹一那老狐狸把冷库全包了。"她俄然靠近，发丝扫过少年转动的喉结，"不过...如果每晚都能多灌溉两棵树..."

暮色来临时，李铁牛蹲在冷库角落摩挲翡翠种子。

"窦虹一的人在城西开了三家仿冒店。"白小米俄然开口，指尖敲着方向盘上的水晶挂饰，"包装盒印得和我们一模一样，就是柑桔酸得倒牙。"

人群顷刻沸腾。穿旗袍的王凤岚拽着丈夫挤到最前，珍珠耳坠在推搡中扯出血痕："小李徒弟！给我留十斤！"她挥动着镶金边的会员卡，卡面划破了身后瘦子的眼镜布。

正中午分，最后一筐柑桔售罄。电子屏上的停业额数字像着了魔般疯涨，李铁牛盯着那串跳动的红字，恍忽瞥见灵液在血管里流淌成金河。柜台下的手悄悄掐大腿——疼，不是梦。

李铁牛后撤撞翻礼盒堆，柑桔滚落的声音像撒了满地的金元宝。昨夜潜入窦氏果园的画面俄然闪现：那些注射催熟剂的果树淌着腥臭黏液，比赵大虎脖颈的腐败更可怖。

白小米的指甲深深掐进帐本。视频里，窦虹一正将礼盒递给市长："这是我们新研发的有机柑桔，富含..."一道寒光俄然掠过屏幕，李铁牛瞥见公布会角落闪过林婉如的侧脸，她鬓间的银簪恰是那晚药庐所赠。

铁牛呼吸一滞。这个数字让他想起三年前暴雨夜，父亲躺在县病院走廊，身下垫着的旧报纸印着"柑桔滞销，果农他杀"。消毒水味混着柑桔腐臭的酸臭，至今还在恶梦里缭绕。

堆栈卷帘门哗啦落下时，李铁牛的后背已经汗湿。冷库白炽灯下，白小米踩着高跟鞋盘点库存，裙摆扫过摞成小山的礼盒。她俄然踮脚抽走李铁牛肩头的草屑，薄荷香水味混着柑桔香扑进他鼻腔："管帐说今早停业额破十五万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