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月下惊鸿[第2页/共2页]

李铁牛目光掠过少女濡湿的鬓角，喉结动了动："借拖沓机，明儿去县城卖橘子。"他退后半步，后腰抵上八仙桌。桌上陶罐里插着新摘的野姜花，恰是他昨日从崖边采来的。

"铁牛哥！"她抬头望着高出本身一头的青年，油灯映出他棱角清楚的下颌——那道被杨飞用烟头烫出的疤痕还在，可那双眼睛却如同淬了星火的刀刃，那里另有半分痴傻模样。

"谁？"方敏将湿漉漉的麻花辫甩到背后，赤足踩在青石板上。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藕荷色寝衣上投下碎银般的光斑，衬得锁骨处那道陈年烫伤愈发夺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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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铁牛哥。"她俄然踮起脚尖，唇瓣几近掠过男人耳垂，"你看我簪子歪了没？"说着用心晃了晃脑袋，银铃铛在发间叮当作响——这是及笄那年，李铁牛用卖草药的钱给她打的生辰礼。

“这伤如何回事？”李铁牛降落的声音中压抑着肝火，直直地盯着方敏问道。

方敏怔怔望着规复光亮的手腕，鼻尖俄然发酸。小时候她被马二狗欺负，李铁牛也是这般把她护在身后。那会儿少年总说要做大侠，要带她闯荡江湖。

"你当我是mm？"方敏俄然笑出声，指尖戳着他胸口旧伤，"客岁腊八，我发热到说胡话，是谁抱着我趟过结冰的河？"她俄然扯开衣领，暴露锁骨下淡粉的新月疤，"你说这烫伤是咱俩的印记，等我及笄就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