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5章 年3月30日[第1页/共3页]

"你的手... 之前受过伤？" 他指着我虎口处的淡褐色疤痕。我下认识地缩手，疤痕在暖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芒："嗯，切咖啡豆时不谨慎。"

这家街角的咖啡馆是我在这座都会的第七个驿站。从医学院退学后，我像候鸟般迁徙在分歧的都会，用拿铁的奶泡袒护糊口的苦味。直到客岁春季，张姐收留了在暴雨中颤栗的我，她说："丫头，你眼睛里的雾比我咖啡机里的蒸汽还浓。"

"陆先生明天还是老模样？" 我擦拭着吧台，看他将公文包悄悄放在原木桌上。他昂首时，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影："费事多加半份奶，感谢。"

"大抵... 信赖吧。" 我避开他的视野，往马克杯里添了些热水。他笑时嘴角扬起都雅的弧度："我总感觉，在某个时空里，我们已经熟谙好久了。"

实在那是手术刀留下的印记。大二那年解剖课，我握着刀柄的手俄然颤栗，刀锋划破手套在虎口绽放血花。传授说这是典范的职业倦怠，可我晓得，当瞥见福尔马林里的人体标本时，我闻声了灵魂的感喟。

厥后，我回到 "晨光" 咖啡馆。张姐说我眼睛里的雾散了，像樱花树上的晨露。陆明仍然每周三来，只是现在，他会在咖啡里多加一份奶，然后说："这是给两小我的剂量。"

"要去看凌晨四点的樱花吗？" 他轻声问。我们踩着月光来到护城河边，百年樱树正在夜色中绽放。花瓣落在他发梢，我俄然想起解剖课上瞥见的神经突触，那些闪动的光点，像极了现在漫天的樱花。

第二天凌晨，我在咖啡机旁发明了陆明留下的诗集。翻开扉页，夹着的樱花书签上多了一行字："我在群众病院肿瘤科事情，需求帮手随时找我。"

我们坐在长椅上，看天光一点点染亮樱花。他的手不知何时覆上我的手背，带着樱花般的温度。远处传来早班电车的轰鸣，新的一天就要开端了。

我回身调制咖啡，蒸汽棒收回绵长的感喟。奶泡在杯口堆成云朵，我俄然想起昨夜梦见的樱花树，粉白的花瓣落在他册页上，把泰戈尔的诗句都染成了绯色。

现在，店门被推开，风铃叮咚作响。出去的是位穿藏青色风衣的男人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浸在虎魄里的星子。他总在周三傍晚呈现，点一杯危地马拉咖啡，坐在靠窗的位置读《飞鸟集》。

窗外的樱花正盛，我俄然明白，那些曾经觉得过不去的寒冬，本来都是为了等候这场春季的相遇。生命里的光，或许会早退，但永久不会缺席。就像现在，他的手正穿过樱花的光影，悄悄握住我的指尖。

"感谢。" 他接过杯子时，指尖掠过我的手背，带着微凉的温度。我仓猝低头清算糖罐，闻声他册页翻动的声音，像胡蝶振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