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5章 年3月30日[第2页/共3页]
"你的手... 之前受过伤?" 他指着我虎口处的淡褐色疤痕。我下认识地缩手,疤痕在暖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芒:"嗯,切咖啡豆时不谨慎。"
陆明来查房时,总会带一束樱花。他教我如何用棉签蘸水潮湿父亲的嘴唇,如何调剂镇痛泵的剂量。有天深夜,父亲俄然复苏,他拉着我的手说:"丫头,去做你想做的事吧。"
"感谢。" 他接过杯子时,指尖掠过我的手背,带着微凉的温度。我仓猝低头清算糖罐,闻声他册页翻动的声音,像胡蝶振翅。
我回身调制咖啡,蒸汽棒收回绵长的感喟。奶泡在杯口堆成云朵,我俄然想起昨夜梦见的樱花树,粉白的花瓣落在他册页上,把泰戈尔的诗句都染成了绯色。
那天夜里,我站在公寓的露台上,望着劈面写字楼星星点点的灯火。口袋里的书签被夜风掀起一角,远处便当店的招牌在雨雾中明显灭灭。手机俄然震惊,是母亲发来的动静:"你爸的肝癌晚期了。"
我总爱站在 "晨光" 咖啡馆的玻璃幕墙前,看都会的天涯线被朝霞染成蜂蜜色。玻璃上的樱花贴纸在暮色中微微发亮,像是客岁春季残留在人间的信物。
"你晓得吗?" 他摘下眼镜擦拭,"人的大脑里有一千亿个神经元,每个都像樱花树一样枝繁叶茂。" 我望着他镜片上的樱花倒影,俄然笑出声来。本来生命的意义,就藏在这些看似无关的联络里。
这家街角的咖啡馆是我在这座都会的第七个驿站。从医学院退学后,我像候鸟般迁徙在分歧的都会,用拿铁的奶泡袒护糊口的苦味。直到客岁春季,张姐收留了在暴雨中颤栗的我,她说:"丫头,你眼睛里的雾比我咖啡机里的蒸汽还浓。"
"要去看凌晨四点的樱花吗?" 他轻声问。我们踩着月光来到护城河边,百年樱树正在夜色中绽放。花瓣落在他发梢,我俄然想起解剖课上瞥见的神经突触,那些闪动的光点,像极了现在漫天的樱花。
我们坐在长椅上,看天光一点点染亮樱花。他的手不知何时覆上我的手背,带着樱花般的温度。远处传来早班电车的轰鸣,新的一天就要开端了。
"小夏,围裙带子又散了。" 张姐从后厨探出头,卷发在蒸汽里泛着柔光。我低头系好亚麻围裙,手指触到口袋里的银杏叶书签,叶脉还带着暮秋的凉意。
现在,店门被推开,风铃叮咚作响。出去的是位穿藏青色风衣的男人,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浸在虎魄里的星子。他总在周三傍晚呈现,点一杯危地马拉咖啡,坐在靠窗的位置读《飞鸟集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