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5章 年4月7日[第3页/共4页]

雨在凌晨三点停了，江面飘着薄雾。陈秋望着身边熟睡的林小满，月光给她的睫毛镀上银边。口袋里的手机震惊，弹出快递公司的排班信息，他俄然感觉那些曾经觉得跨不过的沟坎，本来只是雨路上的水洼，有人递来一把伞，就能瞥见水洼里倒映的整片星空。

是林小满。

“带你去个处所。”她拽着他的手腕往地下车库跑，白大褂的下摆拍打着小腿。车钥匙在她指尖转圈，最后停在一辆银色的二手轿车前，车牌尾号是他的生日。“刚事情时买的，”她摸着方向盘笑，“想着万一哪天能载你去兜风呢。”

“实在那天我不是不想打伞。”他盯着地上的水洼，倒影里的路灯碎成光斑，“我校服袖子磨得发白，怕伞把勾住线头。”话一出口就悔怨了，像把藏在抽屉最深处的旧试卷俄然摊开在阳光下。林小满没说话，雨伞又往他这边移了移，他的肩膀终究不再被雨淋。

“不是。”他盯着应急灯的光晕，喉咙像塞了团湿棉花，“是我感觉，你像那种……永久不会被雨淋到的人。”林小满俄然笑了，笑声混着锅里的咕嘟声，“傻瓜，我书包里一向装着两把伞，你觉得那次是可巧带伞吗？”

他想起父亲住院时，是便当店老板让他提早放工；想起分拣快递时，主顾塞给他的暖宝宝；想起每个夜班后，天涯出现的鱼肚白。本来糊口里的暖和，向来不是俄然来临的阳光，而是那些藏在褶皱里的、谨慎翼翼的和顺。

“我就住在劈面小区。”林小满用竹筷戳开鱼丸，白汽漫上她的镜片，“之前总感觉便当店是深夜故事的产生地，本来白日也有。”她昂首笑的时候，陈秋瞥见她犬齿上沾着一点葱花，俄然想起高三那年课间，她趴在课桌上睡觉，阳光把睫毛的影子投在脸颊，像只怕光的胡蝶。

后视镜里，都会垂垂在晨光中清楚，昨夜的雨水在路面映出七彩的虹。陈秋想起高中讲义里的句子：“每一个未曾起舞的日子，都是对生命的孤负。”而现在，他终究敢伸手，握住身边人的手，让那些藏了十年的心跳，在晨光里，在雨声中，渐突变成相互听得见的共鸣。

便当店的玻璃上凝着水珠，把外头的霓虹揉成恍惚的色块。陈秋擦完货架最后一格，昂首瞥见挂钟的指针正挨着七点，穿堂风卷着春雨的潮气灌出去，他下认识把围裙又紧了紧。

陈秋想起那天课间，他趴在桌上昏沉，俄然有张纸巾悄悄按在他额头上。昂首瞥见林小满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