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5章 年4月12日[第4页/共4页]

谢幕时母亲在台下鼓掌，掌心拍得通红。林小满卸完妆走出会堂，瞥见月光把本身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却不再是当年课堂里那根孤傲的线头。她摸着戏服口袋里的字条，那是陈教员给的：“运气给你的脚本或许缝隙百出，但戏台在你本技艺里——只要你敢唱，就有人敢听。”

下课前，林小满带着学员们唱《穆桂英挂帅》。当唱到“我不挂帅谁挂帅，我不领兵谁领兵”时，阳光恰好攀上窗台，给每个挥动的水袖都镀上金边。她望着镜子里的本身，望着那些眼角有皱纹却神情专注的学员，俄然晓得陈教员说的“戏台上的光”究竟是甚么——那不是聚光灯的恩赐，而是每个当真活着的人，从骨肉里透出的、不肯向运气低头的亮。

第二天凌晨去病院复查，母亲在病房里跟动手机学唱《红灯记》。阳光穿过窗台上的绿萝，在她新长出来的头发上撒下光斑。林小满帮母亲调剂枕头时，瞥见床头柜上的珐琅缸子换了新的，内里泡着枸杞菊花茶，热气正渐渐升腾，恍惚了病房的玻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