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树林[第1页/共3页]

两人沉入水底的刹时，枪弹在水面炸开波纹。周寅坤的后背撞上礁石，血雾在海水里满盈。夏夏瞥见他颈侧暴起的青筋，伸手去拽却被反扣停止段。

"你别看..."

"要你管？"他嚼碎药片咽下去，苦味混着血腥气在口腔伸展。

浮出水面的顷刻，新奇的氛围裹着硝烟涌进肺部。周寅坤的枪管顶住她太阳穴："再乱动就毙了你。"

婴儿的襁褓被浪打散，周寅坤单手扯住飘走的布料。夏夏瞥见他小臂肌肉因用力过分抽搐，海水顺着绷紧的脊背流进弹孔。

婴儿的哭泣惊飞夜鹭，周寅坤的后背抵着树干，弹孔里排泄的血染红了攀附在树皮上的藤壶。

追击艇的残骸在远处燃烧，阿耀的机器臂勾住漂泊的轮胎。夏夏的孕肚顶在橡胶圈边沿，俄然抓住周寅坤掏药的手："那是抗生素！"

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时，夏夏感受周寅坤的手臂横在腰间。潮流的推力带着他们漂向暗中，追击艇的引擎声在身后若隐若现。婴儿俄然呛水，他单手托住孩子的后脑："低头。"

婴儿的襁褓被涨潮浸湿，夏夏的乳汁混着海水滴在孩子唇边。周寅坤俄然扯开她前襟，粗粝指腹抹掉沾在婴儿鼻尖的沙粒："喂个奶都能洒。"

"你当都像你出门不带脑筋？"他咬开矿泉水瓶盖，奶粉洒了半包在潮流里。

"热成像仪。"阿耀扯断缠在义肢上的水草，"西南边三十米。"

"闭嘴。"他拉栓上膛，弹壳掉在船面上叮当作响，"再有下次..."

军靴踩断贝壳的脆响近在天涯，夏夏的孕肚顶着潮湿的树壁。周寅坤的犬齿咬住她耳垂，血腥味在唇齿间伸展。搜索者的手电筒扫过树洞裂缝，婴儿俄然收回微小的哼唧。

发动机的轰鸣淹没了后半句威胁，夏夏瞥见他握着枪柄的手背暴起青筋，潮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暗影。月光掠过他紧绷的下颚线，那上面还沾着不晓得是谁的血迹。

"你当时..."

"你要游出去？"

"上礁石。"他的声音混在潮声里，"立即。"

"带路。"他拎起夏夏的腰按在身前，"敢磨蹭就扔你喂弹涂鱼。"

"周寅坤！"夏夏抓住他渗血的袖管，"你要干甚么？"

漂泊的棕榈叶掠过脸颊，夏夏的孕肚被暗潮推着撞上礁石。周寅坤的小腿肌肉绷紧，血丝在海水里晕开。阿耀的机器臂勾住漂泊的泡沫箱，取出半瓶朗姆酒泼向身后。

"坤哥！"阿耀俄然指向海平面，"策应船！"

"低头。"她踮脚将腐叶盖在他发顶，"你太高了。"

夏夏的身材被涨潮的海水泡得发胀，她扯开渗入的裙摆裹住婴儿："周寅坤，你带宝宝先走。"

枪声炸响的刹时，周寅坤把夏夏的头按进怀里。枪弹穿透泡沫箱，擦着他耳廓没入海水。夏夏昂首瞥见他下颚绷紧的线条，海水顺着喉结流进狰狞的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