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树林[第2页/共3页]

"低头。"她踮脚将腐叶盖在他发顶，"你太高了。"

摩托艇破浪而来的刹时，他抓着夏夏的腰把人甩上船面。策应者扔来医疗箱，他看都没看直接砸进海里："全速。"

夏夏的手还在颤栗，周寅坤握住她手腕调剂角度："三十度水温，摇二十下。"

奶瓶塞进婴儿嘴里时，潮流已经涨到胸口。阿耀的电子眼扫过星空："退潮还要四小时。"

"坤哥！"阿耀俄然指向海平面，"策应船！"

追击艇的探照灯扫过树冠，夏夏俄然抓起泥浆糊在他渗血的肩头。咸涩的泥沙钻进伤口，周寅坤的眉毛都没动一下，染血的指尖捏住她下巴："长本领了。"

两人沉入水底的刹时，枪弹在水面炸开波纹。周寅坤的后背撞上礁石，血雾在海水里满盈。夏夏瞥见他颈侧暴起的青筋，伸手去拽却被反扣停止段。

"当谁奇怪。"他回身踹断拦路的枯木，血足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，"另有两分钟涨大潮。"

"漂。"他把婴儿绑在她胸前，粗粝手掌拍掉沾在她睫毛上的盐粒，"敢放手就等着喂虎头鲨。"

阿耀的机器臂收回过载警报，婴儿的哭声像小猫似的微小。周寅坤俄然扯开防弹背心内衬，取出真空包装的奶粉袋："兑水。"

追击艇的引擎声逼近，夏夏俄然解开衣扣。月光照亮她沾着盐粒的锁骨，周寅坤瞳孔猛地收缩："发甚么疯？"

婴儿的襁褓被浪打散，周寅坤单手扯住飘走的布料。夏夏瞥见他小臂肌肉因用力过分抽搐，海水顺着绷紧的脊背流进弹孔。

潮流漫到腰际时，周寅坤扯着人往高处挪。夏夏的指甲缝里嵌满腐木碎屑，俄然抓住他小臂："你伤口化脓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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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当都像你出门不带脑筋？"他咬开矿泉水瓶盖，奶粉洒了半包在潮流里。

夏夏的身材被涨潮的海水泡得发胀，她扯开渗入的裙摆裹住婴儿："周寅坤，你带宝宝先走。"

"热成像仪。"阿耀扯断缠在义肢上的水草，"西南边三十米。"

"要你管？"他嚼碎药片咽下去，苦味混着血腥气在口腔伸展。

枪声炸响的刹时，周寅坤把夏夏的头按进怀里。枪弹穿透泡沫箱，擦着他耳廓没入海水。夏夏昂首瞥见他下颚绷紧的线条，海水顺着喉结流进狰狞的伤口。

"上礁石。"他的声音混在潮声里，"立即。"

追击艇的残骸在远处燃烧，阿耀的机器臂勾住漂泊的轮胎。夏夏的孕肚顶在橡胶圈边沿，俄然抓住周寅坤掏药的手："那是抗生素！"

"哪来的？"

周寅坤抹了把脸上的海水，染血的唇角扬起弧度："抱紧崽子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