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发夹[第1页/共3页]

香港·油麻地果栏｜中午12:33

泛黄纸面透出荧光，紫外灯下闪现周夏夏的笔迹：小叔叔，消防栓。

“急甚么。”周寅坤将烧剩的信纸折成胡蝶，悄悄一吹，“小猫要本身找到回家的路，才记得住经验。”

曼谷·素万那普机场｜夜10:55

香港·大屿山渡轮｜夜11:47

周夏夏把发卡别进马尾，蓝漆在骄阳下泛着油光。烂芒果的甜腻里混进一丝火药味，她数到第七个摊位时，竹筐下的微型摄像机红灯微闪——镜头角度正对她的校牌。

“坤哥，专机筹办好了。”

“不急。”他咬碎柠檬硬糖，酸涩在舌尖炸开。监控屏幕闪过香港机场画面：周夏夏正把胡蝶刀塞停止李箱，刀柄坠着的蓝漆胡蝶掠过安检仪，像极了十四岁那年从他枪口惊飞的凤尾蝶。

三十八度的热浪俄然凝成冰碴。周夏夏撞翻榴莲堆，尖刺扎进掌心时，她看清追兵腕间的菩提串——和周寅坤佛珠缺的那颗恰好配对。

周寅坤踹开船长室的铁门，血腥味混着柴油味劈面而来。五具尸身摆成莲花座，中心供着个铁盒——内里是周夏夏幼儿园得的绘画奖状，边沿染着指痕大小的血渍。

“mm，试下龙眼啦。”摊主递来的塑料袋渗着血水，果肉间嵌着枚变形的弹头。她指尖刚触到弹壳，身后响起短促的泰语：“抓住阿谁穿白袜的！”

香港·深水埗唐楼｜晨6:47

铁盒里车票散落一地，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照片：十岁的她骑在男人肩上摘荔枝，男人后颈有道蜈蚣状伤疤，正与她今晨在周寅坤领口瞥见的陈迹堆叠。

曼谷·湄南河货轮｜下午3:41

渡轮俄然调转航向，探照灯照亮火线岛屿。周夏夏瞳孔骤缩——那座荒岛的表面，正与周寅坤教她泅水时说过的“安然屋”一模一样。

香港·庙街夜市｜傍晚7:08

周夏夏攥着船票伸直在底舱，海风裹来熟谙的沉木香。舷窗俄然炸裂，染金发的女人翻出去扔给她救生衣：“陈舒雯，现在信我了？”

周寅坤摩挲着火箭筒上的牙印，金属大要还沾着化掉的奶油陈迹。那年周夏夏踮着脚说要给兵器做标记，六岁的小团子啃得满嘴铁锈味，被他拎着后颈拎去漱口时，咯咯笑出的奶泡沾湿他整片衣衿。

周寅坤碾碎干枯花瓣，指尖沾了带铁锈味的汁液。他俄然笑起来，枪管轻拍着对方痉挛的脸颊："奉告你主子——"袖口残留的奶油香混着硝烟钻进鼻腔，"我养的是狼崽子，不是看门狗。"

香港·深水埗唐楼｜晨6:49

胡蝶落在监控屏幕上，正罩住某格画面：深水埗唐楼的逃生通道里，穿花衬衫的男人正往消防栓塞雷管。周寅坤俄然笑起来，枪管敲了敲屏幕里男人后颈的蛇形刺青，“这不是当年在清迈偷她书包的杂碎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