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纹身针[第1页/共3页]

周夏夏撬开排水管口的青苔，摸到周寅坤十五年前藏的铁盒。盒里除了一把PPK手枪，另有张泛黄的拍立得：他抱着穿公主裙的她站在射击场，弹孔在靶心拼出「生日欢愉」。

曼谷·昭披耶河｜上午9:12

周寅坤站在快艇船面剥山竹，紫色汁液染红指尖。林城递来望远镜：“夏夏蜜斯在翻看尝试记录。”

潮流漫过脚踝时，铁皮船底传来摩斯暗码的敲击声。三短三长三短，这是她十二岁被困防浮泛时，周寅坤教过的求救信号。可当她翻开船板，内里只要个生锈的铁盒，盒里装着1998年的尝试日记，页脚粘着干枯的母乳。

列车吼怒而过的刹时，他瞥见车厢裂缝卡着蓝玫瑰干花——恰是夏夏今晨在渔排丢弃的那朵。

「1998.3.15，小哭包第一次笑，像荔枝爆汁。要让她每天都有糖吃。——K」

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铁轨上，拉长成1998年火场里阿谁抱婴疾走的少年。

周寅坤枕着生锈铁轨听动静，远处货运列车载着莱斯的军器驶来。林城擦拭着火箭筒：“要引爆吗？”

曼谷·美功铁道市场｜夜11:59

安然屋威士忌杯壁凝出少女表面时，周寅坤咬碎第10颗荔枝糖。1998年钢笔扎进美军眼球的爆裂声与现在香港的爆炸共鸣，蓝玫瑰纹身正沿着周夏夏的脊椎疯长——就像二十年前他从火场抢出的婴儿，脐带血在培养舱绽放的第一朵变异花。

湄南河货轮船面，周寅坤将蓝玫瑰花瓣压进弹匣。弹壳卡榫的乳牙印排泄鲜血，铁盒坠落的刹时，燃烧的脐带血陈述在河面拼出安然屋坐标——正如他十五岁那夜徒手接骨时，在周夏夏第二根肋骨埋下的芯片正灼烧。

巴雷特偷袭枪的错题贴纸在火光中卷曲，离岛渡轮的周夏夏将蓝玫瑰奶嘴抛向黑海。荧光油膜炸开的刹时，陈舒雯的枪管抵住她后颈爬动的纹身："周耀辉的失利品！错了，"少女扯开衣领，心口蓝玫瑰根茎已刺入心室，"小叔叔的病毒正在吃掉他们。"

曼谷·吞武里市场｜下午3:17

“因为……”他碾碎掌心的荔枝糖，甜腻混着血腥气，“你哭起来比爆炸声好听。”

香港·长洲岛｜夜10:08

周夏夏在妈祖庙供桌下找到密道，神像背后的刀痕与周寅坤的匕首完整符合。暗道绝顶堆着二十个礼品盒，每年生日贺卡上都写着同一句泰文：小哭包又矮了。

手术刀尖挑开第13片蓝玫瑰花瓣时，冰柜泄出腐臭的甜美。周夏夏跪在血泊里，校服黏着解剖室碎肉，紫外灯照亮1998年监控胶片——母亲递出的襁褓掠过大夫后颈的蜈蚣疤，俄然被冰柜里滚出的荔枝糖纸黏住，周寅坤的笔迹在糖衣后背渗血："小兔，第三格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