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篇六 明天去集市买新盐罐吧？[第1页/共2页]

“叔叔的发型仿佛蒲公英喔。”弥生俄然伸手抓向邮差鬓角，那人后撤半步，周寅坤的匕首已经削掉他第二颗纽扣。夏夏把烤焦的面包片塞进包裹箱：“辛苦您带归去退件。”

“您好，有周弥生的国际包裹。”邮差递来的具名板边沿发黑，像是被药水浸泡过。周寅坤单手抱起女儿，另一只手从弥生衣领摘下的卡通发夹“咔嗒”弹开，暴露微型刀片。

午后蝉鸣聒噪，周寅坤在东西间修木椅。夏夏带着弥生清算旧书，俄然摸到字典封壳里有硬块。裁纸刀划开夹层，掉出枚指甲盖大的芯片，沾着干枯的血迹。

日落时分，周寅坤在菜园补种被踩塌的罗勒。夏夏修剪着薄荷叶，看他用铁锹拍实土块的力度比平常重三分。弥生蹲在土坑边埋桃核：“长出来的桃子要给爸爸当枪弹！”

阁楼的老式座钟敲响十下，周寅坤查抄完统统窗户返来，瞥见夏夏在缝弥生扯坏的玩偶。他抽走她手里的针线：“明天买新的。”

月光从窗帘缝漏出去，周寅坤在弥生床头柜摆上三颗奶糖。夏夏轻声说：“实在她乳牙蛀了个小洞。”

“罗勒梗扎的。”他抛弃水珠要收刀，被她扯住袖口。创可贴裹住渗血伤口时，弥生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冲出去：“爸爸的手变成明白兔奶糖！”

“晓得。”他弹了下台灯开关，暖光映出糖纸上的齿痕——每个锯齿都对应着女儿的门牙形状。

午餐时番茄汤咕嘟冒泡，夏夏捞出个微型胶囊：“这勺汤弥生不能喝哦。”周寅坤夹走胶囊扔进烟灰缸，柠檬汁浇上去滋出青烟。弥生学着他往胡萝卜片挤柠檬汁：“爸爸的汤会冒烟！”

后院的晾衣绳在晨风里闲逛，周夏夏踮脚把最后一件衬衫挂上去。洗衣粉的茉莉香混着露水沾在指尖，她闻声厨房传来瓷碗轻碰的脆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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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妈!这个亮晶晶！”弥生捏起芯片对着窗户看。周寅坤的扳手“当啷”砸在木板上：“给我。”

“明天去集市买新盐罐吧？”夏夏晃了晃见底的调料瓶。周寅坤正用叉子尖戳穿鱼眼——玻璃珠似的眸子里嵌着微型镜头。他叉起鱼头扔进渣滓桶：“买粗盐。”

厨房玻璃映出周寅坤的背影，玄色背心绷在肩胛骨上，他正用匕首削芒果，果皮打着旋儿落进渣滓桶——刀刃离指尖不到半厘米。夏夏伸手要拿刀：“我来切吧。”

“这只兔子，”她捏了捏玩偶的左耳，“是你从弥生周岁抓周宴上抢返来的。”

门铃混着烤面包机的弹出声响起，弥生蹦跳着要去开门，被周寅坤用拖鞋挡住来路。夏夏瞥见窗外邮差礼服衣角沾着泥点——上周暴雨后路上早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