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篇十 妈妈!爸爸把松鼠放进来了![第1页/共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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闪电劈亮他沾泥的下颌,夏夏俄然抓住他衣领:“够了。”
这声短促的提示让夏夏指尖一颤。二十年了,他还是学不会和顺说话,可恰好是这个字,让她想起挪威雪原上他腹部渗血的绷带。
夏夏迈进厨房,正撞见周寅坤用军刀刮除烤糊的面包皮,金属与陶瓷摩擦的声响激得人牙酸。她伸手要取烤盘,被他侧身挡住:“烫。”
夏夏顺着望去,那条鲈鱼鳃盖有圈不天然的白斑,像被药水浸泡过的标记。鱼贩捞鱼的手抖了抖,鳞片反射的光刚好刺中远处巷口的镜片反光。
弥生吵着要买彩虹,周寅坤掏硬币时“失手”将货币弹进下水道。小丫头扒着栅栏眼巴巴张望,夏夏趁机将可疑的鱼塞回水箱,指尖在丈夫掌心缓慢地写:七点方向。
晨光中,周寅坤在修被雷击断的桃枝。夏夏看着他利落削去焦黑树皮,俄然想起他教女儿削铅笔也是如许专注。或许他这辈子都在练习如何和顺地摧毁甚么,就像用拆弹的手势给弥生扎胡蝶结。
厨房飘出焦糖香,弥生赤脚丫吧嗒吧嗒跑来,发梢还粘着枕头上的棉絮:“妈妈,爸爸把吐司烤成黑炭了!”
“妈妈快看!”弥生不知何时醒了,指着墙缝里挣扎的蓝蝶。夏夏伸手要救,周寅坤已扯过她手腕。胡蝶翅膀上的磷粉簌簌掉落,暴露微型发射器的金属光芒。
弥生喝彩声未落,夏夏已将松鼠装进弥生淘汰的仓鼠笼。笼门锁扣是周寅坤用枪弹壳改的,转动时收回令人放心的咔嗒声,像极了那年挪威极光下重生儿的哭泣。
周寅坤手腕一翻,烤盘稳稳落上摒挡台。十二片吐司整齐如列兵,焦黑部分被削成标准圆形,完美避开弥生最爱的草莓酱涂抹区。
夏夏望向在橱柜拆台的小兽,疏松尾巴扫落的胡椒粉里混着金属碎屑。周寅坤拎着后颈提起松鼠,在它爪心找到被酸液腐蚀的监听器。
“闭嘴。”他拧紧最后一颗螺丝,花洒喷出的水柱精准冲走排水口黏着的追踪贴片。
“养着?”他挑眉问女儿。
集市本日有新奇鲈鱼,夏夏在摊位前立足。鱼贩递来的网兜俄然断裂,银鳞鲈鱼扑腾着溅起水花。她本能地后退半步,后背抵上熟谙的体温——周寅坤不知何时已挡在她身后,湿透的衬衫透出紧绷的肩胛线条。
雨幕恍惚了周寅坤的神情。多年流亡养本钱能,他早已健忘如何卸下铠甲,就像健忘那年她中弹时本身颤抖的手如何也捂不住汩汩流血的伤口。
“爸爸修好没呀?”弥生裹着浴巾打喷嚏。
弥生的梦话突破对峙。夏夏挣开他度量,却被他用晾衣绳在腕间绕了个活结——是缅甸猎人捆猎物时不伤外相的伎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