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篇十六 《献给小玫瑰的安魂曲》?[第2页/共3页]
"换一首。"她按住他装弹的手,"这是你杀人前哼的。"
"缅甸儿歌会不会?"她俄然开口,指尖梳理女儿汗湿的鬓发,"前次你哄她睡觉......"
弥生抱着兔子玩偶溜出去,发热后沙哑的小嗓子跟着乱哼。周寅坤俄然将弹壳塞进她手心:"明天教你做迫击炮。"
"三十九度二。"她举起电子体温计,蓝色背光照亮眼底血丝。
弥生烧得含混,本能地偏头躲闪。周寅坤俄然掐住她两腮,壶口硬顶开齿关,注水声稠浊呛咳在凌晨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
"《献给小玫瑰的安魂曲》?"她抖开乐谱,最后一个音符旁画着歪歪扭扭的机枪涂鸦。
周寅坤反手将她按在床头,溅出的水花打湿她垂落的发梢:"脱水死的更快。"他拇指卤莽地抹掉弥生眼角的泪,军用手套的粗纤维在小脸上擦出红痕,"哭甚么?"
"喝了。"陶碗重重磕在窗台,棕褐药汁晃出波纹。
"周寅坤!"
"左旋氧氟沙星,0.2克。"他扫过标签,针剂在指尖转出银芒,"按腿。"
雷声碾过屋顶时,弥生俄然抽搐。周夏夏翻找药箱的手抖得打不开暗码锁,玻璃药瓶摔在地毯上滚向床底。周寅坤一脚踹开碍事的矮凳,军刀擦着她耳际飞过,刀尖挑着药瓶钉入墙板。
周寅坤甩手将猎物扔进冰柜,鹿角撞击金属内壁的闷响惊得弥生瑟缩。他扯开战术背心的把戏贴,硝烟味混着血腥气刹时侵犯儿童房:"让开。"
晨雾裹着草药香漫进窗棂,周夏夏跪坐在儿童床前,棉质睡裙的肩带滑到手肘。她掌心贴着弥生汗湿的额头,三小时前喂下去的退烧药像扔进深潭的石子,没激起半点波纹。
周夏夏握紧乐谱回身,发明后背用枪弹灼刻着朵玫瑰。晨风卷起血腥味,她抬手将发簪掷向或人后背:"教点好的!"
晨光刺破云层时,弥生的呼吸终究安稳。周夏夏从混乱的被褥里摸出张皱巴巴的乐谱,退色的五线谱上爬满歪扭的缅文注释。她追到后院,瞥见周寅坤正在给野兔剥皮,血珠顺着军刀凹槽滴进土里。
暮色漫过餐桌时,周夏夏在弥生枕头下发明改好的乐谱。血腥的灭亡名单被替代成泰国儿歌,枪弹孔化作五线谱上的停止符。阁楼传来削竹笛的细响,她推开窗,瞥见周寅坤坐在屋顶调试信号发射器,脚边散落着给女儿新折的纸飞机。
周寅坤组装枪械的脆响停了半拍。他抬眸时眼底映着床头灯暖黄的光,俄然哼出段暗哑的调子。降落的缅语混着窗缝漏进的雨声,像毒蛇滑过潮湿的苔藓。
弥生的惊呼声突破对峙。小女孩赤脚站在二楼窗台,高举着捡到的弹壳:"爸爸!这个能不能做竖笛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