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篇十九 药片[第2页/共3页]

他沾着鱼腥的手指捏住她下巴，吻却轻得像挪威的初雪。弥生捂住眼睛大喊"儿童不宜"，指缝却漏出滑头的光。风铃叮咚撞碎晨光，三个花臂男人踹门出去时，周寅坤的餐刀正插进吐司片。

"实在我..."男人瞥见周寅坤手中寒光凛冽的拉花针，俄然呛咳着夺门而逃。

"数学题做完了！"弥生取出皱巴巴的练习册，"爸爸查抄！"

晨光再次漫过蓝玫瑰时，周寅坤在厨房解剖三文鱼。夏夏望着他鬓角被晨晕染成金棕的发丝，将抗癌药片碾碎混进拿铁。他抬头饮尽咖啡的姿式像在喝烈酒，喉结转动着咽下统统苦涩。

他蘸着咖啡渍具名，笔尖在"告急联络人"栏停顿："染发剂要栗棕还是亚麻？"

"家长会几点？"他俄然问。

平底锅里的蛋黄颤了颤。夏夏用锅铲轻点边沿："弥生说像圣诞白叟。"

夏夏擦净手去翻医药箱，创可贴下压着半板抗癌药。她余光瞥见周寅坤正用拇指抹去女儿嘴角果汁，冷硬的下颌线在晨光里温和了三分。

灰西装男人排闼时，周寅坤正在教弥生拆装咖啡机。他卷起的袖口下小臂肌肉偾张，螺丝刀尖端划过弹簧的力度惊得弥生捂耳朵。

弥生跳下凳子去扯他皮带："两点！要带芒果糯米饭！"

"夏夏蜜斯..."

夏夏按下报警器的同时，周寅坤已用围裙兜住弥生的眼睛。他后背绷成她熟谙的打击姿势，银丝从发根悄悄探出头，熔化在泰国炽烈的朝阳里。

"这里要进位..."夏夏话音未落，周寅坤已握着女儿的手划掉重写。他粗粝指腹压着细嫩的儿童手指，草稿纸上洇开团墨渍。弥生偷偷把橡皮屑抹到他袖口，被他弹了个脑瓜崩。

染发膏抹到鬓角时，他俄然咬她耳垂："染黑就行。"

"让林城..."

玻璃门被撞得叮咚响，弥生抱着书包滚出去，发梢还粘着榕树絮："妈妈！小美的爸爸有白头发！"

他沉默着起家，从床头柜摸出颗荔枝糖。糖纸剥到半途，俄然被夏夏含住指尖："二十年前的血渍还在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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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夏回身将鸡蛋磕进煎锅："你的染发剂买错了色号。"

"疼吗？"她鬼使神差问出口。

周寅坤拎起女儿衣领按到高脚凳，军刀削苹果的寒光惊得弥生缩脖子。果皮连生长串坠进渣滓桶，他把兔耳形状的果肉塞进女儿嘴里："食不言。"

夏夏将冰美式推畴昔："第三趟了。"

阳光斜穿过百叶窗，在周寅坤侧脸割出明暗线。夏夏看着他鬓角重生出的银丝，想起挪威雪夜里他裹着冰碴的眉峰。当时他胸腔震惊着哄哭闹的早产儿，枪伤排泄的血把襁褓染红半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