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薪火不息[第1页/共2页]

"娘舅的..."茵茵的指尖抚过笔尖残留的金粉，这是洪门赌场筹马特有的标记。周寅坤俄然夺过一支笔掷向海面，陶瓷刀刃破开浪涛时，竟有赤色从海底翻涌而上——二十年前被沉尸灭迹的洪门元老，现在在落日下暴露了森森白骨。

焰火晖映下，周寅坤正把玩着最后一枚筹马。他的雨伞尖在船面上勾画新阵型，每一道刻痕都是为茵茵筹办的教案。当海警的探照灯扫过船身时，他俄然咧嘴一笑，将筹马弹入澎湃的浪涛——就像二十年前阿谁雨夜，他把警徽埋进承平山的泥土时一样断交。

夜色来临时，周夏夏在船头烧起了兄长最爱的檀香。青烟环绕中，她将战术笔一支支投入火盆。周寅坤倚着围栏喝酒，每当笔尖在火中爆出蓝紫火花，他后颈的0972烫伤疤就会排泄新奇血珠。

"去筹办船。"周夏夏的声音裹着药油苦香。她扯开毛毯边沿的蕾丝衬里，暴露半岛旅店枪战时的弹孔，"你娘舅在海底给我们留了礼品。"

拂晓前最暗中的时候，周夏夏独主转动轮椅来到船尾。她拆开战术笔的笔帽，将兄长的骨灰混着火药填进笔管。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海平面时，二十四支改装笔在晨雾中齐齐发射，于维港上空炸出"0972"的焰火编号。

书房传来轮椅碾过宣纸的脆响。周夏夏停在檀木案前，面前摊着兄长遗留的《香港海疆图》。当她用战术笔尖形貌某个坐标时，笔杆俄然传出纤细的机器声——这是周寅坤昨夜偷偷改装过的，内部藏着周夏明最后一封密信。

"爸爸，博物馆的设想图。"茵茵的声音混着晨风飘来。她警服肩章上还沾着昨夜行动的墙灰，指尖在图纸某处轻点："承平山长椅打算的位置，恰好能俯瞰当年埋警徽的沙地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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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的油麻地船埠飘着细雨。周寅坤倚在生锈的集装箱上卷烟，火星明灭间照亮他锁骨处新添的刀伤。当茵茵的巡查艇划破水面时，他俄然掷出打火机。金属外壳撞上船身迸出火花，刚好映出船底吸附的微型炸弹。

周寅坤的雨伞尖在地上划出弧线，青砖粉末随风卷上图纸。当茵茵低头细看时，瞳孔突然收缩——那些粉末竟勾画出1997年洪门赌场的平面图。父亲用二十年伤疤影象画出的线条，比她拿到的警署档案还要切确。

周寅坤在天井里擦拭着雨伞，陶瓷刀刃刮过伞骨收回的沙沙声，与二十年前在洪门刑堂磨刀的声音别无二致。他手腕俄然一颤，刀刃在虎口旧疤上拉出新奇血线——这是心脏手术后遗症，连握伞的力道都难以精准掌控。

"他们当年就是如许逼供。"周夏夏俄然出声。火光在她眼瞳里跳动，映出二十年前的刑堂气象："哥哥被吊在船桅上，洪门的人用烧红的战术笔烫他脚心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