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归墟劫[第1页/共2页]

巨鲲的咽喉深处传来锁链铮鸣。林霄的荒神鉴俄然脱手飞出，在乌黑海沟中映出骇人气象：九条玄铁链贯穿鲲的脊椎，链头拴着龙尸。那些龙额生逆鳞，尾缠梵文符纸，清楚是佛门降龙手腕！

箭雨来自头顶。十二名蛟首人身的保卫踏浪而至，手中钢叉缠绕电光。为首者额生珊瑚龙角，瞥见白芷六指时俄然膜拜："恭迎青丘祭司！龙主候您百年了！"

白芷俄然踉跄跪地。她的六指爬满鳞片，脖颈处闪现龙纹——那是归墟左券的反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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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这些是三百年前淹没的大悲寺渡海僧。"白芷的传音带着气泡震颤，她六指上的妖血在水中晕开，引来成群发光的蜉蝣。那些虫豸聚成《山海经》笔墨："有鱼焉，其广数千里，未有知其修者……"

"每月朔望之夜，我需替鲲食一头灵兽。"她扯开衣衿，心口龙纹如活物爬动，"下次月圆前，若找不到帝台之浆……"

"谨慎把戏！"林霄挥剑斩断毒雾。白芷趁机化作九尾虚影，狐尾缠住龙主咽喉："鲲鳞给我！"

龙主的骨身开端龟裂。林霄趁机斩断它握着鲲鳞的指骨，鳞片动手顷刻，海底响起凌虚子的感喟："你可知鲲为何食龙？"

**海面·月夜**

**龙宫·泣血殿**

"白璎的先人。"龙主的竖瞳缩成细线，"你可知青丘祭司的婚约？"

"蠢货！"龙主的骨爪穿透白芷肩胛，"鲛人早被凌虚子灭族……"

浮出水面的顷刻，文鳐鱼虚影完整消逝。林霄握着残破的玉佩，发明鲲鳞已嵌入此中，裂纹处生出《山海经》未载的笔墨："北冥有尸，其名为鲲。鲲之怨，可沉三山……"

血珠在海水中凝而不散。白芷的妖血与佛骨碎屑融会，化作一枚赤金血珠坠入画卷。顷刻阴雷炸响，画卷中的鲛人竟展开浮泛眼窝，齐声唱起大悲咒！

"鲲醒了。"白芷的冰魄剑凝出霜花结界，"《山海经》水篇说它食龙为生，龙血入喉三百年方化鹏……"

话音未落，暗潮俄然澎湃。文鳐鱼鳞片倒竖，林霄腰间玉佩迸发青光，照出百里外缓缓展开的巨目——那是一只瞳孔充满星斗纹路的眼睛，眼睑开合间掀起飓风般的涡流。

林霄的荒神鉴俄然发烫。文鳐鱼虚影不受控地扑向舍利，却在触及刹时被黑雾腐蚀——那底子不是舍利，而是魔狰毒核！

归墟的海水泛着幽蓝荧光，文鳐鱼虚影裹着二人沉向深渊。林霄的耳膜在寂静中胀痛，恍忽间竟闻声梵唱——海底砂砾间散落着青铜佛像，珊瑚缠绕的佛首双目泣血，指尖皆结往生印。

"简朴。"龙主弹指击碎一盏琉璃灯，灯芯里伸直着和尚残魂，"吞了这老衲人的舍利，你的佛骨就能重生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