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人间灶火[第1页/共2页]

林霄和白芷站在青石镇的牌坊下，晨雾裹着炊烟从镇子里飘来，氛围里浮着蒸米糕的甜香。两人手中捏着那枚玉璧残片，残片上“用人间灶火修补天道”的笔迹已淡得几近看不清，但镇子东头一户人家的烟囱上，却占有着一缕黑气——那黑气形似扭曲的婴孩，正贪婪地吸食着炊烟。

灶君像的火焰俄然转为青色，火中走出个浑身焦黑的老者。他手中铁勺敲了敲鼎沿，青铜灶回声化为齑粉，齑粉中浮起一本焦黄的《炊事录》，册页间夹着片九尾狐的指甲。

井水沸腾，浮起三具身披嫁衣的白骨。她们的眉心都钉着青铜灶钉，钉上刻着生辰——恰是林霄、白芷和婴孩的八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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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新蒸的槐花糕，换碗热汤。”林霄晃了晃手中的食盒，余光瞥见灶台上方悬着的铁锅——锅底刻着贪吃纹，纹路里渗着黑血。

白芷俄然割破手腕，血滴入井的顷刻，井底传来锁链崩断声。一枚生锈的贪吃牙浮出水面，牙缝里卡着半片龙鳞——鳞片上歪歪扭扭刻着“茶社见”。

贪吃胃囊

黑气的末端拴着一根极细的金线，金线另一端隐入烟囱当中。金线上模糊浮动着符文，竟与无相僧衣的纹路有七分类似。

“有人在用伪史豢养这东西……”林霄眯起眼，“但灶火里掺了别的东西。”

白芷捏碎馒头，朱砂化作血雾凝成一行小字：

扮作游商敲开那户人家时，开门的妇人眼底泛青，怀中抱着个襁褓。婴儿的哭声从灶房传来，却比平常婴孩锋利百倍，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。

妇人眼神板滞地点头。白芷趁她回身舀汤时，剑尖轻挑灶膛，火星溅起的顷刻，她瞥见灰烬中埋着半截焦黑的婴儿襁褓，襁褓上绣着“长命百岁”，针脚却俄然扭曲成密密麻麻的咒文。

“滋滋”声中，黑气婴灵收回惨叫。它尾巴上的金线俄然绷直，将整座灶台拽得四分五裂。烟囱轰然倾圮，暴露藏在砖缝里的青铜小鼎，鼎中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，心脏大要覆满与无相僧衣同源的咒文。

灶台上的铁锅俄然炸开，黑气裹着个浑身青紫的婴灵扑向妇人怀中的活婴。林霄的食盒盖枪弹开，三块槐花糕化作三尊灶君像，像身裂缝中喷出橙红火焰——那火不是灵力所化，而是真正的灶膛余烬。

“爹爹，归墟的饺子皮要用雷泽水。”虚影俄然昂首，嘴角沾着面粉，“下次记得带鲛人泪当醋——”

蒸笼里的婴啼

“是伪史的余毒。”白芷指尖凝出一缕冰蓝剑气，“这户人家的灶台被净化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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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九口灶在雷泽，用我的魂火点灶。”

回到忘忧茶社时，柜台下多了一坛新泥。林霄拍开泥封，酒香中浮起婴孩的虚影。他正在揉面，案板上趴着只打哈欠的孟极，身后的蒸笼冒着七彩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