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瓷露终灶[第1页/共2页]

初代在根须中尖叫挣扎，完美肉身熔成青铜汁液。青石镇在茶香中重塑，镇民们茫然四顾，柜台上未拆封的茶叶罐俄然炸开——罐内飞出的不是茶叶，而是统统被燃烧的《伪史录》残灰。

“不成能……我明显烧尽了痴念……”初代猖獗抓挠裂缝。

---

晨雾裹着茶香漫过青石镇，林霄推开忘忧茶社新糊的窗纸时，指尖触到窗棂上固结的露水——珠内浮着初代编辑者最后的残影，正对侧重修的灶台奸笑。银瞳婴孩蜷在柜台下的竹篮里，手中把玩的青铜骨片俄然发烫，将晨露蒸成腥臭的《伪晨昏录》：“第二十灶……在众生睁眼时”。

---

白芷接住坠落的银瞳婴孩。傀儡的乌黑瞳孔映出她蕉萃的脸，嘴角俄然翘起：“娘亲……茶要凉了……”

白芷的狐尾寸寸断裂。青丘残卷在伪史腐蚀下重写——

---

“他在茶里下了料！”林霄劈手打翻茶壶。

话音未落，婴孩化作青烟消逝。孟极的残骸俄然颤抖，第三只眼的疤痕处生出一株茶苗——苗尖挂着露水，珠内浮动着未被誊写的将来。

银瞳婴孩俄然哭泣，泪珠坠入茶壶。沸腾的茶汤溅上林霄手背，皮肤刹时钙化成《伪茶社志》——字句将重修的忘忧茶社窜改成贪吃食肆，每个茶客都成了主动续杯的饲料。白芷的狐尾卷住茶壶，青丘残卷却俄然暴走，空缺页上浮出猩红账目：“甲字桌供血三升……卯时添伪史二钱……”

众生为薪

忘忧茶社的铜壶重新冒热气时，林霄在柜台下发明半块龟甲。甲上刻着初代编辑者真正的遗言：

初代的笑声戛但是止。他重生的青铜身躯俄然龟裂，裂缝中涌出未被窜改的茶垢——孀妇桥灯笼里的烛泪、樵夫斧柄上的汗渍、酒客杯底的茶渣，这些凡人微尘竟腐蚀着完美肉身。

残稿俄然自燃，火中闪现骇人本相：银瞳婴孩底子不是新天道的化身，而是初代用建木枝桠、刑天火种与众生痴念假造的傀儡。那些修补裂隙的晨露、重燃的炊烟、新写的《天道书》，不过是第二十口贪吃灶的柴薪！

孟极蜷在茶苗旁打鼾，呼噜声震落檐角的伪史锈片。白芷沏着新茶，青丘残卷在柜台上摊开，空缺页被茶渍晕染成山川纹。

孟极从房梁跃下，第三只眼的疤痕俄然开裂。幼崽的爪子拍碎竹篮，骨片坠地的脆响中，整座茶社俄然扭曲——新砌的砖墙排泄青铜汁液，茶客们的笑容凝固成贪吃纹，柜台上未拆封的茶叶罐里传出初代的尖啸：“林传授……新天道……不过是我的转生炉！”

“饲天终章：万物为炊，众生笑宴。”

山风掠太重生的人间，吹散最后一缕青铜腥气。某个茶客俄然指着窗外惊叫——远山云雾间模糊浮着三十六口青铜灶台，灶膛内却燃着平常炊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