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茶烬余温[第2页/共2页]

孟极从房梁跃下，爪子拍碎龟甲。碎屑溅入茶汤，沸腾的水面俄然浮出幻象——重修的青石镇街道下，无数青铜根系正悄悄伸展，镇民们的影子被拉长成贪吃舌苔的纹路。

檐角青铜藤蔓悄悄绽出新芽，芽尖挂着露水，珠内映出万里以外的归墟海眼——精卫的残羽正掠过水面，翅尖滴落的血珠凝成茶花形状，花心嵌着半枚带笑的青铜门牙。

“这才是第二十灶的真身……”林霄的建木枝完整钙化，根系却俄然迸发新芽。翡翠色的嫩枝穿透灶膛，在火中拽出一本焦黑的《茶社日记》——那是未被窜改的原始记录，纸页间夹着银瞳婴孩的一缕胎发。

孟极的第三只眼疤痕淌出银血。幼崽的爪子扯开茶花，花蕊中掉出一截指骨——骨上刻着新罪证：「饲天终章：众生炊火，茶烬余温」。

暮色染红忘忧茶社的瓦檐时，新砌的灶台俄然腾起火光。孟极化形的小狐蜷在柴堆旁，银瞳映出茶汤沸腾的气泡——每个气泡里都浮着一口微缩青铜灶，灶膛内腾跃着未被誊写的将来。

胎发在火中自燃，凝成一柄琉璃茶针。林霄握针刺入灶心，灶膛俄然爆出万千哭嚎——被燃烧的喜乐、被吞噬的安宁、被扭曲的炊烟，全数凝成银针的倒影。青铜巨灶轰然炸裂，青石镇的茧壳寸寸剥落。

指骨坠地的脆响中，整条街道突然扭曲。面摊的锅炉化作青铜鼎，蒸笼里跃出三十六具傀儡——它们顶着镇民的脸，胸腔嵌着微缩灶台，手捧茶碗高唱《饲天谣》：“饮尽人间痴……笑纳天道裂……”

茶烟饲魂

林霄的建木枝俄然痉挛。重生的枝桠钙化成青铜锁链，将他拽向地缝深处——裂缝中浮出一口巨灶，灶膛内燃烧的竟是忘忧茶社重修时的高兴，火中飘着茶客们未被窜改的笑声。

初代的虚影在碎茧中挣扎：“不成能……我明显吞了刑天火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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