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封神永恒114[第1页/共2页]

他解下系着二十三道剑穗的腰带，慎重地系在最年长的弟子腰间。青铜剑出鞘时，剑身上倒映着逐步散去的晨雾，另有远处山路上等候的黑袍使者。当第一缕完整的阳光照亮剑尖时，秦逸俄然明白：本来统统的梦中反响，终究都会变成实际里的脚步——就像那些落在泥土里的桃花，终将在某个凌晨，化作新枝上的第一片嫩芽。

**梦里的桃花老是开得比影象中更盛。**十三岁的他追着凌仙的白裙跑过花雨，她发间的银铃碎响混着花瓣落在青石板上的簌簌声，像极了那年惊蛰他偷藏在陶罐里的春雨。当她回身时，衣衿上沾着的五瓣桃花刚好遮住心口位置——那边本该有枚与他Matching的剑穗胎记，却在实际中跟着她的消逝成了永久的空缺。

**四十九今后的小满，天玄宗使者到来时，秦逸正在教孩子们辨认剑穗上的星位。**黑袍男人踏剑而立的位置，刚好是凌仙最后消逝的老松旁，他衣摆上绣着的北斗图，与水晶桃花的纹路分毫不差。

秦逸望向正在给桃树系祈福带的孩子们，小羽踮脚将新摘的玉兰花放在石案上——那边还摆着他父母的排位，以及凌仙留下的半块玉坠。晨露从玉兰花瓣滚落，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，恍若当年镜湖水面的波光。

窗棂上的冰花在晨光中熔化，第一滴露水坠落时，秦逸又一次从同一个梦境中惊醒。指尖还残留着桃花瓣的柔嫩，那抹清甜的香气刚强地缠在袖间，仿佛昨夜真的踏碎了满谷胭脂色。

山风掀起她的衣摆，秦逸瞥见她裙角绣着的星图，恰是昨夜他在剑穗上梦见的北斗移位。当她的指尖点在他眉心时，十年前被剑气灼伤的红痣俄然发烫，恍忽间他瞥见无数画面闪过：不周山崩塌时凌仙推他的力道，父母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玉坠，另有山脚下孩子们第一次握住木剑时的颤抖。

少年们的目光齐刷刷投来，秦逸这才惊觉本身竟在走神时勾起了唇角。他揉了揉小羽的发顶，指尖掠过她辫梢的蓝色丝带——那是凌仙留下的剑穗拆解而成的。"师娘说，"他望向山谷间翻涌的云海，声音轻得像花瓣落在春水上，"桃花开了又谢，但每片落下的花瓣，都会成为泥土的一部分。"

"令师当年在剑碑刻下'以念为种，育剑成林'，"使者的目光落在院角那排刻驰名字的剑鞘上，小羽的剑鞘边正嵌着半朵水晶桃花，"二十年来你收的二十三道剑穗，每一道都是人间未散的执念。现在这些执念该化作星火，去照亮更广漠的夜空了。"

"教员，你的眼睛像沾了露水的桃花。"小羽抬头递来一杯野菊花茶，茶汤里漂着两朵完整的花瓣，"师娘在梦里，是不是也如许笑？"

**早课的剑穗在晨风中轻摆，扫过他腕间三道旧疤。**那是上个月教小羽练剑时，为护她全面被木剑划伤的。现在阿谁总把玉兰花别在耳后的女孩，正蹲在院角给新栽的桃树浇水，陶罐边沿还刻着凌仙教他们的剑诀。秦逸俄然想起昨夜梦中凌仙说的"来看人间的春季"，本来有些思念早已在不知不觉中，长成了面前这些正在抽枝的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