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罗浮新生121[第1页/共3页]

衰老的声音从虚空中闪现时，四周的光影突然凝固。悬浮的烛火化作星点，在他们面前聚成一名身着云纹长袍的老者，衣摆上绣着的日月星斗正缓缓流转："千年前你们在罗浮剑池发誓，要以双剑镇住九幽裂隙。"老者目光扫过两人相握的手，"可惜天命弄人，秦逸魂飞魄散时，凌仙以牟尼珠锁住他一缕残魂，才有了本日的循环。"

"仙儿。"他俄然开口，喉结跟着话语悄悄转动。少年人特有的青涩与当真在眉峰间固结，手指无认识地绞紧了膝头的布料，"如果有一天我能成为真正的豪杰..."话尾在潮湿的晨雾中消逝，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，却在余光里瞥见凌仙儿回身时，牟尼珠在掌心划出半道银弧。

凌仙儿的呼吸突然短促，她想起每次触碰秦墨时，心底总会出现的那丝隐痛——本来那是宿世剜心锁魂留下的印记。秦墨俄然反手扣住她的指尖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手套传来："以是这一世，我们要完成未竟的事？"他望着老者衣摆上逐步暗淡的星芒，俄然想起宿世影象里，凌仙在他怀中残落时说的最后一句话："下一世，换我来找你。"

话音未落，巷口传来麋集的脚步声。十八道黑影如夜鸦般扑来，为首者面罩上绣着的骷髅眼，恰是影象中呈现在九幽裂隙前的标记。秦墨本能地将凌仙儿护在身后，指尖触到腰间的木剑——那是他昨日在溪边削的，剑柄处还刻着凌仙儿的名字。

"阿墨！"凌仙儿的呼喊被吸入俄然扭曲的空间裂隙。天旋地转间，溪谷的鸟鸣声渐远，取而代之的是影象碎片的拼贴——青石板上摆着两尾烤得焦香的鱼，穿月白襦裙的少女正把狗尾草编的环往少年初上戴；暴雨滂湃的夜晚，少年背着受伤的少女在泥泞山路上盘跚，肩头的血迹在衣料上晕开暗红的花；另有烛影摇红的古殿里，两人指尖相触时，空中浮起的无数金色符文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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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血契！"凌仙儿看着秦墨手背俄然闪现的莲纹，想起玉简上的记录。她咬破指尖，将血滴在秦墨掌心，两股灵力在相触的刹时如江河交汇。牟尼珠与青钢剑同时收回清鸣，剑光化作莲瓣形状，银辉凝成剑穗模样，在他们四周织成光的樊篱。

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地时，晨雾正从山坳里漫出来。秦墨望着凌仙儿被血染红的袖口，俄然想起宿世她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场景。现在她正低头擦拭玉简，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暗影，指尖悄悄抚过他手背的伤："疼吗？"

三今后，当他们踏上寻觅剑池遗址的山路时，秦墨的行囊里多了块从溪底捞出的残碑。碑面上"罗浮"二字已风化大半，唯有右下角的并蒂莲纹清楚如初——那是凌仙儿绣在帕子上的图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