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信念之战143[第3页/共3页]

"我的道体？"秦墨低头看着本身的手臂，方才变更光纹时，皮肤下竟闪现出精密的裂纹，像干枯的河床。本来信心之力的代价，是用凡人之躯承载神性的光辉，每一次利用，都是在透支灵魂的津润。

因而他笑了，任由锁链穿透他的肩膀。血珠溅在焦土上，开出的不是花，而是光的根须。在凌仙儿的惊呼声中，在千万凡人的瞻仰里，他像棵被雷电劈开的古树，在崩裂的剧痛中，将信心的种子，播撒向更深的、更暗中的地底。

当第一根青铜锁链从天而降，砸在十步外的空中，秦墨已经抱起凌仙儿冲向山颠。他的靴底与焦土摩擦，溅起的不是火星，而是成片的光种——那些在战役中洒落的、未及扎根的信心之种，现在正顺着他的萍踪发展，在焦黑的大地上，画出一条燃烧的路。

手掌按在石墙上，粗糙的触感混着未干的血迹。这面曾刻满"神谕"的青石壁，现在每道凹痕里都在排泄淡金色的光，像受伤的皮肤在分泌愈合的体液。秦墨闭上眼，指尖传来的震惊不是胜利的喝彩，而是千万个纤细的疼痛——断剑嵌在树桩里的颤抖，母亲抱着孩子寻觅寓所的脚步，另有远处溪流中漂着的、不知那个的断发。

他举起手，掌心跳出的不是剑光，而是千万个凡人的剪影。那些在战役中流血的、在废墟中重修的、在绝望中浅笑的面庞，现在都凝集在他的光纹里。当第一条锁链砸向他的头颅，他俄然想起凌仙儿说过的另一句话："真正的余波，不是波纹的消逝，而是波浪学会了本身涌动。"

山风在耳边吼怒，凌仙儿的头靠在他胸前，听着他越来越沉重的心跳。她俄然发明，他的发梢开端变白，像被初雪染过，可每根白发的尖端，都跳动着极小的光焰。这不是朽迈，而是某种演变——当凡人的躯体包容了太多信心的光辉，终将化作新的载体，哪怕这载体必定要接受灼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