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5章 无邮戳的讣告[第1页/共4页]

瞿临后退几步，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。伏襄——或者说占有伏襄身材的东西——向他走来，每一步都伴跟着骨骼错位的咔嗒声。

他们穿过一条狭小的走廊，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门，门牌上的数字全数是444。伏襄推开绝顶的一间办公室，敏捷锁上门。房间很小，只要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，墙上贴满了修建图纸和泛黄的照片。

“伏襄死了。”那东西咯咯笑着，“我们都是死的。只要地宫里的那位大人是永久的...”

“伏襄？”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，没有回应。

伏襄的笑容消逝了。他走向大厅中心，那边有一个下沉式的水池，水面乌黑如墨。“444号殡仪馆，建于1983年，前身是唐朝的青要寺。1989年封闭，2001年重新启用，但不在任何官方记录中。”他的手指划过水面，波纹分散开来，却没有声音，“这里只领受特别的'客人'。”

瞿临排闼而入，寒意立即爬上脊背。大厅空荡得诡异，空中铺着退色的暗红色地毯，踩上去毫无声气。墙上挂钟的指针停在4:44，玻璃大要充满蛛网般的裂纹。

手电筒的光束划破暗中，照亮了一个狭长的空间。地下室里堆满了陈腐的殡仪设备，覆盖着厚厚的灰尘。但引发瞿临重视的是墙上的壁画——固然退色严峻，但仍能辨认出那是佛教的八相成道图，与伏襄条记本上的八角形图案惊人地类似。

“临，我在444号等你。事关存亡，速来。——伏襄”

人影没有回应，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楼梯下方。借着最后一瞬的亮光，瞿临看清了那只手——惨白的皮肤上充满青紫色的尸斑，指甲曲折如钩。

瞿临的血液几近凝固。那声音不是来自下方的人影，而是来自四周八方，仿佛整座修建都在说话。更可骇的是，他感到脚下的楼梯开端轻微震惊，伴跟着一种降落的、有节拍的轰鸣，像是某种庞大生物的心跳。

瞿临想说这太荒诞了，但伏襄眼中的惊骇过分实在。并且，自从踏入这座修建，他本身也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。

瞿临抓住这个机遇，抓起一把盐撒向那生物。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响彻地下室，伏襄的身材像破布娃娃一样抽搐着后退。借着这个空地，瞿临冲向门口，却在最后一刻窜改了主张——他不能丢下伏襄，不管那具身材里现在是甚么。

“下来吧，修建师。看看你脚下踩着谁的宅兆。”

他逼迫本身持续向下挪动，不敢转头，也不敢停下。当他的脚终究触到地下室的水泥空中时，一阵砭骨的寒意立即从脚底窜上脊椎。这里比上面更冷，氛围中满盈着一种金属和腐肉异化的气味。

在乎识消逝前的最后一刻，他听到了一个衰老的声音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