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 不能不伤害自己吗?[第1页/共3页]
铜制炉盖滚到窗帘下,半炉冷灰倾泻在地毯上,未燃尽的沉香木屑像干枯的血痂粘在谢清时脚背。
“那好,您早点歇息……”
谢清时第20次按下重拨键时,屏幕俄然被“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”的提示框劈成两半,裂缝恰好贯穿秦予安朋友圈照片里那株干枯的白玫瑰,配文是“本来玫瑰种在雪里会死”。
定位红点每逼近枫桥一千米,锁屏上的血印就多堆叠一层。
“120吗?这里有人他杀了……”
谢清时猛地咬破舌尖,血腥味混着充电器烧焦的塑料味在喉头翻滚。
出租车急刹时溅起的雪水泼了他浑身,司机摇下车窗骂声被截断在喉咙里。
挡风玻璃上扑簌的雪片被雨刮器刮出扇形残影,路灯在雪幕里晕成团团鬼火。
第七次听到机器女声时,他踉跄着撞上梧桐树,后腰抵着树皮在打车软件界面猖獗革新,冻僵的拇指在屏幕上拖出血丝。
“最后,请帮我照顾好阳台的薄荷,它和我一样怕冷,别让它跟我一样死在冷冰冰的夏季。”
目睹谢清时一向没有反应,秦予安冲着楼下喊起了林姨。
“阿予!”
他踉跄着扶住门框,视野里秦予安右手渗血的纱布正在闲逛,与三年前床边沿垂落的惨赤手腕与实际堆叠,石膏板吊顶折射的太阳光又仿若抢救室无影灯般刺目。
“如果能够,奉求你每年去C市看一下我的外公,不必奉告他我的死讯。”
秦予安拽着要倒地的他重重跌坐在木地板上,后脑勺撞上挂画的金属框。
主卧门缝溢出的血腥味混着松木香,在楼梯拐角就扼住了谢清时的喉咙。
司机猛踩油门,谢清时俄然发明本身在啃咬知名指枢纽。
“那需求我联络少爷家......”
“接电话...求你秦予安...”
他不断冲扭转楼梯嘶吼,破裂声带挤出的音节像生锈的刀片,底子判定不出楼下到底有没有人在。
沈从冕最后半句话被谢清时掐断在凌晨三点五十七分的北风里。
“不要命了,是不是……”
相框里两人高中毕业的合照被震得倾斜,玻璃面映出他正用染血的手拍打谢清时脸颊。
“阿时晕倒了,林姨,快叫大夫过来……”
去往枫桥路的夜风裹着冰粒子往领口钻,谢清时边跑边按重拨键,手机贴着耳廓冻得发麻。
“再快点!”
“不消!”
回想的血腥味俄然与实际堆叠,谢清时感受后脑勺抵住冰冷的瓷砖,血液重新涌向大脑时激起千万根针扎似的刺痛。
他边说边趔趄地找东西替秦予安捆扎伤口,暗红血渍蹭亮了不谨慎蹭亮他的手机屏幕。
说完,他上车,整小我栽进后座,湿透的裤管在真皮座椅上洇出深色水痕。
司机猛打方向盘冲进辅路,谢清时攥着裂屏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