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 不能不伤害自己吗？[第2页/共3页]

沈从冕最后半句话被谢清时掐断在凌晨三点五十七分的北风里。

“阿予，阿予，你在……”

冲进公寓楼时，谢清时被扭转门夹住寝衣下摆，扯破声混着司机的惊呼被抛在身后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，未几久传来管家拧开保温杯的闷响。

司机猛踩油门，谢清时俄然发明本身在啃咬知名指枢纽。

他瞥见本身呼出的白雾里混着血丝，疾走时咬破的舌尖正渗着腥甜。

他踉跄着扶住门框，视野里秦予安右手渗血的纱布正在闲逛，与三年前床边沿垂落的惨赤手腕与实际堆叠，石膏板吊顶折射的太阳光又仿若抢救室无影灯般刺目。

他佯装沉着地说着，冻僵的脚指痉挛着伸直，踢翻了墙角的鎏金香薰炉。

他昂首看向窗外，不知何时下起了霰雪，冰粒子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，像极了昨夜秦予安把安眠药撒进威士忌杯的声响。

“再快点！”

谢清时第20次按下重拨键时，屏幕俄然被“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”的提示框劈成两半，裂缝恰好贯穿秦予安朋友圈照片里那株干枯的白玫瑰，配文是“本来玫瑰种在雪里会死”。

说完，他上车，整小我栽进后座，湿透的裤管在真皮座椅上洇出深色水痕。

草稿箱里躺着未发送的短信：

现在实际中的薄荷已冻成冰坨，根系暴露在碎裂的陶土外，花盆边沿还刻着歪扭的“赠阿予”的字样。

随后，他撞着冲进别墅玄关，一楼堆积如山的纸箱在月光下投出嶙峋怪影。

“接电话...求你秦予安...”

推开门顷刻，月光正巧劈开云层，照见秦予安左手腕垂落床沿的弧度，血珠顺着指尖匀速坠落，在地板积成小片血洼。

远处俄然传来轮胎碾过薄雪的声响，他冲动地扑向马路中心挥动手机，羊绒大衣滑落肩头都未发觉。

谢清时指甲抠进真皮座椅，齿缝间漏出的喘气与车载播送里提早预祝圣诞的颂歌诡异堆叠。

他嘶吼时额头撞上车玻璃，几个小时前与秦予安在屋内拥抱告别的影象随疼痛炸开，后视镜里映出他煞白的脸。

出租车急刹时溅起的雪水泼了他浑身，司机摇下车窗骂声被截断在喉咙里。

他昂首，俄然看向身边的秦予安，对方手心暴露的新奇血迹与影象里缝合线蜈蚣脚交叉闪现，视网膜接受不住两重影象的撕扯，俄然昏死畴昔。

“不要命了，是不是……”

相框里两人高中毕业的合照被震得倾斜，玻璃面映出他正用染血的手拍打谢清时脸颊。

去往枫桥路的夜风裹着冰粒子往领口钻，谢清时边跑边按重拨键，手机贴着耳廓冻得发麻。

“如果能够，奉求你每年去C市看一下我的外公，不必奉告他我的死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