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风物志·洱海月宴[第2页/共2页]

半夜的洱海浮着千百盏河灯，灯面用金粉写着"愿得暹罗榴莲树"、"求赎女儿红"等祈愿。燕蘅的蜃楼披帛铺展如舟，火浣布吸饱月光，映得莲灯上的波斯文许愿词清楚可辨。

"总镖头这灯戏该收铜板！"卖乳扇的阿嬷笑着掷来刻着"永昌"二字的竹筹，正中刀柄"沧"字朱砂刻痕。燕蘅的蜃楼披帛忽化作灯谜彩绸，火浣布上竟用波斯文写着："螭吻链锁千机变——打一暹罗果品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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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望舒的构造鼠突从雕着海马纹的梁上坠入糖罐，青铜鼠目映出满室苦涩。林承影趁机以剑为杖，鸣潮剑气卷着糖粉在半空凝成"偷"字，正糊了刚跨进门的南宫璇玑满脸。她鬓间新染的青黛被糖粉染成霜色，腕间翡翠镯磕在洪武年制的釉里红瓷坛上，收回清越反响。

申时的四方街石板路蒸腾着乳扇香。白族妇人将六角宫灯挂满四柱三门牌坊，灯面绘的嫦娥竟穿戴沐王府飞鱼纹襦裙，广袖间还绣着暹罗国的缠枝莲。林沧溟的沧浪刀挑着二十盏走马灯，刀气微震，灯影里便跃出万历二十七年护暹罗贡船的剪电影——刀光所及之处，倭寇战船竟化作糖画般的焦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