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回 谈寿夭道经聂耳 论穷通路出无肠[第4页/共5页]

唐敖问：“要说饮食方面的精打细算，不过就是‘俭省’两个字，为甚么普通人做不到呢？”多九公说：“如果俭免得符合正道，该用的处所就用，该节流的处所就节流，那当然好了。但这里的人食量特别大，还轻易饿，每天花在饮食上的用度太高。那些想发财的人家，你晓得他们是如何筹算的吗？提及来还挺好笑的：因为他们吃下去的东西，到了肚子里顿时就通过了，固然名义上是粪便，但再次进入肚子里并不断留，并且还没有腐臭，以是他们就把这些粪便好好汇集起来，留着给仆人和婢女下一顿吃。每天如此，再加上其他事情上也死力刻薄，如何能不富呢？”林之洋猎奇地问：“他们本身吃吗？”多九公答复：“这么‘好’的东西，又不费钱，如何会不吃呢？”唐敖皱着眉头说：“这么脏的东西，他们竟然能忍耐着享用，我们也管不着。但把这类脏东西还让仆人和婢女吃，就过分度了。”多九公说：“如果他们能让仆人和婢女纵情吃饱那些腐臭的东西，倒也罢了。可实际上，不但让仆人和婢女忍着饥饿吃不饱，并且还让他们吃了三次、四次的粪便，一向吃到仆人和婢女呕吐出来，饭和粪便都分不清了，才肯重新换别的食品。”林之洋调侃道：“他家仆人连上面解出来的都要收存，如果看到上面呕吐出来的，必定更要珍惜，留着本身享用了。”

他们正说着，俄然闻到一股酒肉的香味。唐敖说：“这股香味，闻着真让人垂涎欲滴。在这茫茫大海上，这香味是从哪儿来的呢？”多九公说：“这里是犬封国境内，以是才有这酒肉的香味。犬封国遵循古书的记录，又叫‘狗头民’，那边的人长着人的身材，狗的脑袋。过了这里，就是玄股国，那是个盛产鱼的处所。”唐敖又问：“‘犬封’这两个字，我之前倒是晓得，可为甚么会有这么甘旨的味道飘到境外来呢？这是甚么启事呢？”究竟是何启事，且看下回分化。

林之洋听了，不由感到非常惊奇，说道：“你这位老兄既然是和尚，为甚么不剃秃顶呢？你又打酒又买肉，那必定还养着尼姑吧？”老头说：“内里确切有一个尼姑，她是我的老婆。这庵里没有别人，只要我们伉俪二人，从小就在这里看管香火。至于‘和尚’这个称呼，我们国度之前没有这类说法。厥后传闻天朝自汉朝今后，住在寺庙里的人都要剃秃顶，男的叫‘僧’，女的叫‘尼’，以是我们这里也遵守天朝的常例，凡是进入寺庙看管香火的人，固然不忌口、不剃发，但称呼是一样的，就像我被称为‘僧’，我的老婆被称为‘尼’。不知三位是从那里来的，到此有甚么事？”多九公便把来意奉告了他。老头恭敬地说：“本来三位是天朝的大贤！我有眼不识泰山，多多获咎了。为甚么不出去喝杯茶呢？”唐敖说：“我们还要翻过这座岭赶路，不敢在这里担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