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苏绣针语[第1页/共3页]

沈秋水将绣针蘸入特制药液，在婴儿耳后轻刺三下。星图刺青俄然出现波纹，十二星座化作金线浮出皮肤，在空中交叉成姑苏古城舆图。"这才是真正的星语襁褓，"白叟的银针指向奥妙观三清殿的位置，"当年我们十二人各守一脉。"

入夜，卫东在沈宅偏厅哄睡婴儿。藤箱里的虎头鞋俄然收回蜂鸣，鞋垫金箔显影出奥妙观的3D布局图。他轻抚孩子微皱的眉头，二十年来第一次哼起母亲教他的金陵儿歌。镜中的倒影垂垂淡去，星图刺青却愈发炽热——那些星座正在重组为陌生的基因链。

"这孩子的胎记，"沈老的银针俄然停在参宿四的位置，"本该绣在我外孙女身上。"她掀起左袖，枯枝般的手臂上充满蜂窝状疤痕——那是1943年日军强征苏绣艺人绣制细菌战舆图时，被福尔马林灼伤的印记。

秀兰悄声排闼而入，手中的苏绣药枕还带着艾草余温。"沈老说孩子需求'星茧'。"她展开连夜赶制的襁褓，双面绣的星图在月光下贱转，"用你的血做经线，我的泪当纬线。"

婴儿在星茧中收回清澈的笑声，胸口的猎户座主星已停止渗血。卫东望向铜镜，倒影里的面庞终究变回本身，眼角却多了道与杨建国父亲不异的细纹。

姑苏平江路的晨雾沾湿了青石板的裂缝，李秀兰的轮椅碾过被光阴磨圆的鹅卵石。她怀中的婴儿睡得正酣，胸口的星图刺青在薄曦中泛着珍珠母贝的光芒——这让她想起二十年前，张卫东在东风胡衕用边角料给她磨的第一枚纽扣。

当第一滴血染红蚕丝，卫东在剧痛中瞥见1943年的画面：杨建国父亲在细菌尝试室偷偷改换培养皿，却被沈秋水绣入舆图的警告信息所救。那些256股的真丝，恰是厥后云锦量子防备体系的雏形。

"该去见见其他守星人了。"沈老将绣有葡萄纹的月白衫披在秀兰肩头。暴雨洗过的青石板上，穿虎头鞋的跟踪者留下串发光的足迹，每步都排泄龙渊个人最新研发的基因显影剂。

绣房内，九十六岁的沈秋水正在绣架前飞针走线。白叟枯瘦的双手戴着特制放大镜，镜片折射的光斑在素绉缎上跳动。卫东瞥见绣绷上未完成的作品——竟是婴儿星图的双面绣，正面是北宋《天文图》拓本，背面倒是龙渊个人的基因螺旋模型。

绣房暗格缓缓开启，霉味混着艾草香劈面而来。沈秋水取出一卷裹着缂丝的画轴，展开竟是杨建国父亲与年青时的她的合影。照片背景的绣架上，未完成的《长江万里图》里藏着密密麻麻的基因编码。

秀兰俄然握住沈老的手腕——那边戴着的银镯与台北钟阿嫲的遗物是一对。镯身内侧的苏绣微雕正在渗血，显影出吉川孝雄在奥妙观地宫的画面。画中他手持的并不法器，而是卫东在琉璃塔见过的鎏金宝函缩小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