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光影诗行[第2页/共4页]

暮色像滴入墨池的胭脂，在马头墙上晕染开层层叠叠的绯色。古镇中心的万年台檐角高挑，八盏绘着《山海经》神兽的羊皮灯笼顺次亮起，暖黄色的光透过绢面，在青石板上投下闲逛的瑞兽影子。林蕴暖被霍袭丞牵动手挤进人群，鼻尖俄然漫上烤栗子的甜香，混着女孩子们鬓边茉莉的清芬，在晚风中织成一张和顺的网。

竹涛声俄然变大，听涛阁的风铃叮咚作响。霍袭丞趁林蕴暖眨眼时，悄悄将一片带露的竹叶别在她发间，正如他条记本上画的那样。视频里的霍莞俄然指着屏幕：“妈妈戴了竹叶皇冠！像童话里的竹后代王！”爷爷的笑声混着远处的竹涛涌来：“小丫头电影，净会编排新词。”

人群中发作出掌声，旦角的水袖终究落下，暴露娇美的面庞。林蕴暖望着戏台上的珠翠，俄然发明霍袭丞的领带夹不知何时换成了竹节外型——是今早她在古镇阛阓瞥见的，随口说了句"配你的雪松香水恰好"，现在正稳稳地别在他靛蓝领带间，像片永久不会残落的竹叶。

影象俄然被这串声响勾回蜜月光阴。极光的雪顶餐厅里，他看似随便地翻开菜单，却在她触到第三页时，从夹层里掉出张手绘舆图，用红笔圈着“雪崩时替你挡住风雪的处所”。现在他条记本上的墨迹未干，画着穿月白旗袍的小人站在听涛阁，裙摆被七种分歧走向的竹涛吹得扬起，中间标注：“暖的鬓角会落三片竹叶，记得替她别在耳后。”

“莞莞有没有想爸爸妈妈呀？”她用心用轻巧的语气问，指尖摩挲动手机壳上的百口福贴纸。霍莞立即用力点头，贝壳发卡在阳光里闪闪发亮：“想！爷爷教我认星星，说最亮的那颗是妈妈的眼睛，爸爸是中间的大星星，庇护着妈妈星星！”

人群中传来老茶客的喝采声，旦角正唱到"梦而死，死而生"，水袖在空中划出美好的弧线，竟真似要破茧而出。林蕴暖望着戏台上流转的光影，俄然瞥见十九岁的本身站在聚光灯下，在花店学扎的白玫瑰，花茎上还缠着她画的戏谱草稿。

散场时，戏台的灯笼次第燃烧，唯有月光替他们照亮归程。霍袭丞俄然从口袋里取出个纸包，烤栗子的热气透过牛皮纸传来："刚才摊主说，栗子要趁热吃，"他剥开壳，暴露金黄的果肉，"就像有些话，要趁戏台上的灯火还亮着，趁你眼里另有星光，从速说给你听。"

“妈妈！爸爸！”霍莞的鼻尖几近贴在屏幕上，睫毛扑闪着像只怕生的小扇贝，“奶奶做了海鲜粥，我留了最大的虾虾给你们！”镜头俄然被举高，爷爷的老花镜呈现在画面里，身后的餐桌上摆着个贝壳形状的餐盘，公然躺着只完整的白灼虾，虾尾还知心肠朝镜头翘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