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玉龙雪山[第2页/共2页]

当第一颗星子落在雪山顶时，霍袭丞俄然放下钢笔，将她的手贴在本身胸口：“闻声了吗？”他的心跳混着远处风铃的余韵，在喧闹的夜里格外清楚，“这是雪山在复书，说我们的欲望，早已种进了每片雪花的六瓣心尖。”

苍山的晨露还凝在缅桂花蕊时，霍袭丞已在别院的石桌上摆好三道茶。白族阿妈的铜壶里，烤茶的焦香混着乳扇的甜，在晨雾中织成绵密的网。林蕴暖踩着木屐推开雕花门，瞥见他正对动手机研讨氧气瓶的利用申明，西装领口别着昨夜她插的缅桂花，花瓣上的露水刚好落在东巴文纹身边，像给“永伴”二字缀了串星子。

下山途中，霍袭丞俄然将车停在观景台。海拔三千八百米的风卷着雪粒鞭挞车窗，他却执意拉着她站在雕栏旁，羽绒服拉链拉到顶，只暴露相互的眼睛。“看，”他指着云隙间漏下的光束，正落在他们挂铃的方向，“雪风会把我们的欲望，吹成苍山雪顶的光。”

风铃屋的阿婆端来酥油茶时，瞥见他们手中的新旧银铃，笑得满脸皱纹：“小两口的缘分，早被雪风记下了。”她递过刻刀，木柄上缠着苍山雪水浸泡过的扎染布，“新铃要刻双人的名字，让雪风把心尖的话，说给星星听。”

林蕴暖握着刻刀的手有些颤栗，霍袭丞便覆住她的手，在新铃上刻下“HC&LYN”，开端缀了只小企鹅——是女儿霍莞的意味。银屑落在他袖口，像撒了把碎钻，而他说话时呵出的白气，正与远处的雪山云雾融成一片：“等莞莞十岁，带她来挂第三枚铃，刻上‘一家三口，风雪同程’。”

当两枚银铃并排挂在风铃屋最高处时，山风刚好掠过云杉林。旧铃的浅灰挂绳与新铃的靛蓝扎染布在风中相缠，收回清越的和鸣。林蕴暖望着雪山在银铃间隙中若隐若现，俄然想起婚礼那天，霍袭丞在誓词里说“我愿做你的氧气瓶，在你需求时，永久有最纯洁的呼吸”，现在他正低头调剂铃身的角度，睫毛上凝着的藐小冰晶，比任何钻石都更灿烂。

氧气罐的呼吸声在喧闹中显得格外清楚，林蕴暖望着他被北风吹红的鼻尖，俄然想起大学时他在图书馆替她暖手，用体温焐热她冻僵的手指。现在他的手掌穿过两层手套，仍能让她感遭到热度，就像他总能穿透统统风雪，将暖和稳稳地递到她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