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沙溪茶马[第1页/共3页]

火塘的火焰垂垂低下去，马店的木梁在夜风中收回轻微的嗟叹。林蕴暖靠在霍袭丞肩头，听着贰心跳的节拍，俄然感觉，这人间最动听的续写，向来不是按部就班的情节，而是与面前人一起，在未知的地盘上，用掌心的温度、眼中的星光、另有永不退色的爱意，共同誊写属于他们的、没有绝顶的光阴长卷。而火线的路，不管是雪山、洱海，还是更悠远的地平线，都将因为相互的存在，成为永久值得奔赴的、和顺的远方。

当第一颗星子落在古戏台上时，霍袭丞俄然抱起她转了个圈，马灯的光在他眼中跳动：“晓得吗？”他的额头抵着她的，“在沙溪的方言里，‘牵手’读作‘拾光’——就像我们现在，正拾起光阴的碎片，拼成只属于我们的、最灿烂的银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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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宿洱海畔，林蕴暖被霍袭丞悄悄摇醒。他指着窗外，洱海月正从苍山背后升起，银辉铺在扎染布上，让布料上的小企鹅仿佛活了过来，在月光里摇摇摆晃地走。“记得吗？”他的声音混着浪声，“新婚夜你说，想看玉轮掉进洱海的模样。”他的手掌覆住她搁在窗台上的手，“现在它掉出去了，还带着我们的银铃响。”

中午的阳光穿透洱海的波光，双廊古镇的石拱桥上，白族妇女的蓝染头巾与浪花共舞。霍袭丞预订的临海别院推开窗便是洱海，木质露台上摆着整套扎染东西，颜料碗里盛着苍山雪水调制的靛蓝，中间放着张便签：“下午两点，扎染大师课——主讲人：霍先生的临时抱佛脚条记。”

次日凌晨，越野车驶向沙溪古镇。茶马古道的青石板上，马蹄印里盛着昨夜的雨水，霍袭丞俄然在某个凹痕前泊车：“父亲当年写生，说这些蹄印是光阴的印章。”他蹲下身，指尖划过凹痕里的青苔，“当时我不懂，直到遇见你，才明白每个印记都是等候相逢的暗码。”

火塘的火星溅落在东巴纸上，林蕴暖望着霍袭丞在信末画的简笔划：她骑着马，他牵着缰绳，马背上驮着个扎染包裹，内里装着给女儿的贝壳与银铃。画纸下方，他用小字写着：“宝贝，等你识字了，爸爸带你走茶马古道，让马帮爷爷给你唱星星的歌。”

暮色中的沙溪古镇亮起马灯，马店的火塘边，马帮男人们唱着陈腐的赶马调。霍袭丞俄然从口袋里摸出个牛皮纸袋，内里是双廊阿妈做的鲜花饼，另有他在古镇买的东巴纸条记本：“今晚写封信给莞莞，”他递过竹笔，“奉告她，茶马古道的每块青石板，都刻着‘爸爸妈妈想你’。”

夜风带来远处的驮铃声，与洱海的浪、苍山的雪、云栖的竹涛，在光阴里垂垂融会。林蕴暖望着霍袭丞腕间的银手链，俄然发明每颗银珠上的日期，正与他们走过的每寸地盘一一对应。本来所谓爱情，便是在茶马古道的年轮里，在扎染布的褶皱间，在雪山风铃的清响中，将每个“现在”，都变成值得用平生来回味的、永不退色的诗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