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梅里星光[第3页/共5页]

林蕴暖望着他侧脸的剪影，发明他喉结处新添了道浅红的勒痕——是今早帮她调剂领巾时，被羊绒流苏蹭红的。这个细节让她心头微暖，俄然想起三天前在苍山脚下，他蹲在扎染坊替她系鞋带，西装裤膝头沾满靛蓝染料却浑然不觉。本来有些和顺，无需冗长的光阴铺垫，只需面前人在细节里的专注，便足以让雪山的光，都化作掌心的温度。

画布上的星子垂垂成型时，霍袭丞俄然从帆布包取出个牛皮纸袋，内里是刚烤好的青稞饼，边沿还带着炭火的焦香。“在飞来寺旁的小店买的，”他扯开纸袋，热气扑出时混着淡淡的奶香，“店东说，青稞饼要配着雪山的光吃，才不算孤负。”

午后的阳光斜切过冰川，霍袭丞的冲锋衣拉链不知何时崩开，暴露内里的红色T恤——左胸口印着她在双廊画的小企鹅，那是他偷偷定制的情侣款。她俄然想起在束河皮匠铺，他对峙将她的指纹刻进牦牛皮书包，说“如许女儿就能摸到妈妈的温度”。这个总在细节处用心的男人，现在正举动手机，镜头对准的不是冰川，而是她发梢上落着的雪粒。

栈道旁的玛尼堆上，新添的石片画着彩色的小企鹅。林蕴暖认出那是霍袭丞的笔触，三只企鹅脚下踩着梅里的雪花，中间用藏文写着“一起安然”。本来他昨夜趁她清算画具时，偷偷在每块歇脚的玛尼堆上留下印记，就像他总在她写生时，冷静替她挡住劈面而来的风雪。

火塘的余温垂垂散去，木楼的油灯在风雪中摇摆。林蕴暖靠在霍袭丞肩头，听着他报告明日转山要带的物品，俄然感觉，这人间最动听的伴随，便是如此——无需回想加持，只需现在的雪山、现在的星光、现在的相互，便足以让每个“当下”，都成为值得保藏的永久。而火线的路，不管是拉萨的经幡、纳木错的湖光，还是更悠远的地平线，都将因为身边人的存在，成为永久值得奔赴的、和顺的远方。

笑农大本营的晨霜还凝在岩石上时，霍袭丞已将冲锋衣的拉链替林蕴暖拉至下颌。他指尖掠过她眉梢的行动极轻，像在触碰一片会化的雪，而她颈间的天珠正贴着冲锋衣内衬，泛着与冰川不异的幽蓝光芒。“过了这片杜鹃林，”他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冰舌，“就能瞥见卡瓦格博的侧影，像位披着银纱的新娘。”

越野车停在徒步起点，霍袭丞的登山包侧袋暴露半截唐卡画稿，边相沿银线绣着他们昨夜在雨崩村画的双生星子。林蕴暖踩着冰爪踏上栈道，俄然闻声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——他正将她的扎染领巾系在本身背包上，靛蓝的波纹在雪山背景下，像道活动的银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