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林芝桃汛[第3页/共5页]
当拂晓的第一缕阳光染红南迦巴瓦峰时,霍袭丞俄然指着桃枝上的花苞:“看,又有三朵花开了。”他转头时,晨露正从他睫毛上滚落,却遮不住眼中倒映的她的笑。而她晓得,在这片桃林旁,在相互交叠的视野里,他们的故事,正跟着花信风的脚步,流向更广漠的、充满和顺与未知的远方——尼洋河的晨雾还缠绕在桃枝上时,越野车已驶入帕隆藏布大峡谷。霍袭丞将车载音乐换成了本地的弦子调,苦楚的琴声里,林蕴暖望着车窗外渐次呈现的冰川遗址,俄然想起昨夜在桃花沟,他在速写本上画下的她踏过落花的模样——藏式纱丽的粉与冰川的蓝在画纸上碰撞,像首未完成的诗。
夜晚,他们住在竹楼里,窗外虫鸣与溪流声交叉。霍袭丞在速写本上画下了在雨林中翩翩起舞的林蕴暖。月光洒在纸上,仿佛为画面镀上一层银边。他悄悄在她额头一吻,“今后的每个处所,我都要把你画进我的光阴里。”林蕴暖靠在他怀里,感受着这份独占的暖和,他们的爱情,在这一起的风景中,愈发深沉。
冰面俄然传来纤细的 cracking 声,是冰层爬动的声响。林蕴暖望着他眉骨的旧疤,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——那是他们在渔村遁藏暴雨时,他替她挡住坠落的灯笼留下的。这个总在细节里藏着和顺的男人,现在正用拇指摩挲她知名指的戒指,像在确认冰与木的商定,正如他们的爱情,在极度的温差里,开出了最奇特的花。
到达桃花沟时,百年桃枝正垂落着带露的花苞。霍袭丞取出提早筹办的藏式纱丽,淡粉的纱料上绣着银线勾边的桃花,恰是他在拉萨的手工阛阓寻到的:“摊主说,这是用尼洋河水浸泡过的染料,”他替她系上纱丽,指尖划过她锁骨下方的天珠,“穿上它,你就是桃林里的花神。”
暮色漫过冰湖时,他们的唐卡已添上桃花的粉。林蕴暖在双生星子下方画了对振翅的雷鸟,羽翼间衔着桃花与冰棱,霍袭丞则用金粉在冰川倒影里写了行藏文——那是他向老阿妈学的“冷暖与共”。老银匠看着画作,俄然从怀里取出串冰川石手链:“这是我阿爷当年送给阿嬷的,”他将手链戴在林蕴暖腕上,“冰川会化,桃花会谢,但相牵的手不会。”
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南迦巴瓦的夜空时,霍袭丞俄然牵起她的手走向桃林深处。月光下的桃花瓣簌簌飘落,落在她纱丽的肩头,像场无声的花雨。“晓得吗?”他望着她眼中的星光,声音轻得像怕惊落了花瓣,“在遇见你的前三十年,我从未感觉春季有甚么特别,直到你带着桃花的笑呈现,才让每个季候,都有了想要保藏的温度。”